不过片刻,贾玥眉头舒展,他与贾宝玉称的上是只知对方名字的生人。
贾宝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与他无涉,后果更不必他承担。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贾府,绿梅告诉贾玥,晓儿又送东西,她不敢擅自收进来。
“日后晓儿说有东西送来,你照旧收进来就是。”贾玥叮嘱一声。
绿梅称是,去找晓儿拿东西。
心儿伺候贾玥洗漱,并问:“二爷,要睡一会子吗?”
贾玥在席上也吃了几杯梅酒,此时觉得困了,便点头。
于是,心儿便伺候贾玥睡下,自己守着。
凤姐儿院里。
平儿见凤姐儿脸面潮红,便知吃了不少酒,赶紧让小丫头把备好的醒酒汤拿进来。
伺候了凤姐儿洗漱换衣,又饮了汤后,平儿又奉茶。
凤姐儿靠在榻上,道:“我去东府半晌,家里可有难缠的人或事?”
“有一件事。”平儿蹙眉,说道:“有李婆子告米家媳妇,说她偷拿油蜡,是偷盗做贼。”
“这事本不难办,但米家和王善保家的沾亲带故,取用油烛的差事也是王善保家的给她谋上的。”
“若是按偷盗撵出去,只怕王善保家的会在大太太身边说些什么就不好了。”
听完平儿所言,凤姐儿不免烦心,叹了口气,道:“事虽小,但烦难。”
“这样吧,平儿,你让人打她二十板子,再撵出去。”
“说她负了主子的信任,要重罚。”
“告米家的那个婆子,你偷偷放风给王善保家知道是谁。”
“知道了。”平儿应声,便要去处理。
凤姐儿叫住她,说:“你去厨房,让她们做些云片糕、红糖枣糕,然后给东府小蓉大奶奶送去。”
“并告诉小蓉大奶奶,晚间伺候完老太太,我过去找她打牌,让她不要早睡。”
“是。”平儿按吩咐去做。
老太太的院里,贾宝玉屋里。
袭人正伺候宝玉换衣服,可贾宝玉扭扭捏捏不肯换。
“我的爷,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平时你都高高兴兴的换衣服,今儿个怎么转性儿了?”
贾宝玉白净的脸面泛红,却不言语。
见此,袭人以为是宝玉人大心大,懂得男女有别了,心里高兴,道:“我的爷,我是伺候你的丫鬟,不必诸多避忌。”
“你有这心就够了,往后对林姑娘、宝姑娘都该避讳些才好。”
边说,袭人便伸手解宝玉系的汗巾,却不曾想摸上去汗巾是湿的。
不止是汗巾,裤子也是。
起初袭人以为宝玉把茶水撒衣服上了,可味道有异,她又大宝玉几岁,心里便知是什么了。
这使得袭人心中一惊,面上却道:“原是茶水翻衣服上了,我拿了干净的,二爷换了。”
宝玉听了,只当袭人不知道,连忙点头。
待伺候过宝玉换衣服后,袭人说拿出去洗,是则去找跟着宝玉去东府的小厮,从中打探酒宴的情况。
小厮丫鬟们串话很快,秦可卿让宝玉谁在自己房里的事,自然也从东府的丫鬟婆子嘴里串到荣国府。
所以,跟着去的小厮说了这事儿。
两件事联想到一块儿,唬的袭人脸唰的白了,道了谢,就回房,并决定将这事儿烂在肚里。
如果让外人知道,贾宝玉一生的名声就毁了!
宁国府。
尤氏正在篦发,被她打发去寻秦可卿的婆子垂手站在一边。
将所有丫鬟遣出,只留王婆子一人。
“你瞧见了什么?”尤氏问她。
王婆子犹豫着,面露难色,并未开口。
见此,尤氏未生气,只道:“你是办事老成的,又主动找我,说有事要说。”
“既要说,便说,吞吞吐吐的反倒惹我心烦。”
“奶奶别生气。”王婆子赶忙讨饶,道:“此事牵扯太大,我才犹豫。”
“现我已明白,这事须得奶奶知晓、定夺。”
随后,王婆子将自己所见所闻皆告了尤氏!
尤氏听了眉心直跳,怒斥道:“你可只污蔑主子是什么下场?”
王婆子扑通一声跪下,连连道:“我绝不敢污蔑主子!”
“但我确实看见宝二爷的汗巾、裤子湿了,奶奶不信,可以问瑞珠!”
“你老眼昏花,一字一句都信不得!”尤氏仍旧大怒,却又很快平复怒气道:“我念你跟我久,办事又稳妥,这次不追究你。”
“此事不要外传,如若外面有人议论此事,我只当是你嘴里传出去的。”
“我知道了,谢奶奶饶恕!”王婆子叫苦不迭,本想讨功得赏,却差点把自己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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