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
朱厚照在养心殿内批阅着奏折。
忽然，太监通禀道：
“陛下，刘健求见。”
“宣。”
“臣刘健叩见陛下。”
“免礼平身。”
“谢陛下。”
“刘爱卿到朕这来，所谓何事啊。”
朱厚照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看着刘健道。
对于刘健，朱厚照还是很器重的。
毕竟为四朝元老，先帝对其的评价都是甚高。
而且，刘健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忠臣！
如果说，锦衣卫、东西二厂为朱厚照的左膀右臂。
那么，刘健则更像玉玺上的托垫。
有了托垫，玉溪才能得到更好的保护。
如同刘健的存在，能让大明的社稷更加稳固一样。
“启禀陛下，臣亲自去了趟户部，发现，这账上，有些问题。”
“哦？”
朱厚照挑眉道。
“陛下请看，这，就是凭据。”
说罢，刘健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
双手将账本呈于龙案之上。
不过，朱厚照倒是没有急着立刻去看。
“爱卿可是为了今日河间府之事前去户部？”
“陛下所言正是。”
“好，你退下吧。”
“诺。”
……
看着刘健的背影，朱厚照低头瞟了一眼龙案上的账本。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不想打开。
无论是从宫女还是刘健那，朱厚照已经将河间的情况了解了一些。
他知道。
真实的情况，恐怕更糟！
身为大明天子，理应为黎明百姓着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知道，贪官污吏，该死！
或许是他累了。
亦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看到真相！
此事所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河间府那么简单。
甚至是某些重臣！
今日刘健从户部拿到的账本，就是有力的证据！
若是那证据指向了自己信赖的重臣，又该怎么处置？
朱厚照想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知何时，一道香风传来。
随后，一道研磨的声音传来。
朱厚照放下了心头的思绪，睁开双眼，看向那声音传来之处。
一个面目秀丽的女子出现在朱厚照双眸之中。
正是上官海棠！
朱厚照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上官海棠好似是知晓朱厚照的心思一般。
拿来一只香炉，缓缓点燃。
缕缕香气传入朱厚照鼻腔之中。
让他紧绷的大脑，得到了一丝放松。
“这是西域的龙涎香，此前在一个商人手中得到，我一个江湖女子，留着无用，正好献给陛下。”
上官海棠见朱厚照的眼神，缓缓开口说道。
朱厚照微微点头，心弦，随着那一缕缕香气，也被微微拨动了起来。
“笔墨伺候。”
朱厚照淡淡说道。
不过，话语之中，少了些许生疏。
上官海棠倒是没有察觉到朱厚照的心绪，闻言，连忙将一旁的笔蘸好墨水，递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接过笔，眼角瞟了一眼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很识趣的走到一边。
陛下所书，皆是机密。
即使是铁胆神侯让她观察陛下，也只是防止小人进献谗言罢了。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身居江湖，但是，对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还是知晓的。
毕竟，江湖之中虽快意恩仇，也并不是没有人情世故。
只见朱厚照笔走龙蛇，很快，一行字便浮现在纸上。
随即，朱厚照将这张纸折叠起来。
“来啊。”
随后，进来一个小太监，毕恭毕敬的行礼。
“将此诏火速传予曹正淳。”
“诺。”
那太监不敢怠慢，躬身接过密诏，转身就像殿外走去。
……
东厂。
此事，曹正淳正准备着出发去河间的种种事宜。
烛光阵阵，让这本就阴暗的府邸，平添一份未知的恐惧。
“老四，我不在的时候，精神着点。”
“陛下可不是你眼中的那个少年！”
“如今的陛下，就连我，都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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