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也弯出了一抹弧度,双唇缓缓开启,用疑惑、难以置信,又带一点夸赞的语气,吐出充满磁性的声音:“易薇,你竟然也考进了火箭班?”
我瞪着他,嗤笑道:“傲慢的家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把成绩当成展示智商的工具吗?”
他“扑哧”一声笑了,揉揉我的头发,近乎宠溺地说道:“原来我们的易薇也是个高智商的家伙呢。”
他的动作太过亲密,一下子就把我惹恼了。我打开他的手,像是被触怒的刺猬一样反驳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们的易薇’啊?别跟我套近乎。”
他倒也不恼,依然挑着嘴角说道:“你可真够霸道的,夸你也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我高傲地瞥他一眼:“别,千万别夸,不习惯,也不稀罕。”
沈风海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份年级成绩单,指着我的名字那一栏,笑容深深,却又并不显山露水,只是温和地问道:“你的数学成绩和历史成绩是全年级第一,这件事,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我嗤之以鼻,并不回答他,心里却在冷笑。
我爸妈?他们关心的不过是我今天在学校有没有惹祸而已,恨不得每天骂我三百遍,哪里还会有时间关注我的成绩?他们时刻关注着的,只有易茹罢了。
见我没说话,沈风海大概也有所了解了,微微颔首之后,又安慰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再次炸毛:“沈——风——海!”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随后甚至眉眼弯弯地笑着调侃:“易薇,前几年都没发现啊,现在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
顿了顿,他又对自己的话加以补充:“就像现在,嘚瑟又傲慢的样子……其实还挺可爱的。”
我身体一僵,愣在原地,心里像是有一根细细的、被自己极力隐藏了很久很久的弦,终于被人狠狠地拨动了一下,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地,令我心跳如擂鼓。
我不动声色地努力平复了情绪,然后冷冷地朝沈风海吐出一句话:“沈风海,我警告你,不要招惹我!”
沈风海却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地看着我:“易薇,我们吵吵闹闹也有几年了,累了,不如和好吧——我现在还记得,几年前我刚刚搬到你家隔壁的时候,你对我笑得还是很开心的。”说着,他又好像很遗憾似的努努嘴,“可惜,就那么一次——易薇,你就对我笑过那么一次。”
我瞪他一眼,不再理会他,扭头往新分配的教室走去。
哼,一次就够了——我那么嬉皮笑脸近乎讨好般搭讪,却被他弃如敝屣,换回的不过是他疏离的冷眼和嫌弃的表情。
那样的耻辱,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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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课程还是一样的无聊。
我还是第一次被学校以成绩排名分配在这种优等生的聚集地——美其名曰“火箭班”的地方。
而面对一群无论上课、下课、午休、自习都在不停看书做题的优等生,我显得极其格格不入。原本无聊的生活,在进入“火箭班”之后,似乎更加无聊了。
我选择了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最大限度减少对连厕所都不用上的同学们的影响。
上课的时候,我还是会认真听讲,只是下课时间或者老师拖堂讲习题的时候,我都会趴在桌子上发呆或者做梦。
这样的日子也还算惬意。
但惬意的生活没过多久,就被高三才接手我们班的班主任打断了。
班主任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四十来岁,成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时不时把考重点大学的话挂在嘴边,听得人耳朵起茧。
鉴于她上课的时候题外话太多,我一般只选重点的内容听,只要她的话题一开始延伸,我就会拿出图画本乱涂乱画,懒得听她废话。
一般情况下,她讲到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就会自觉地收声,然后宣布下课。但是这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她拖堂讲了整整十五分钟之久的以后要怎样怎样的废话,依然没有宣布放学的意思,末了还让全班同学抄写模拟考试的英语试卷。
抄写试卷?背题?
这种刻板老旧的教育方式,真是令人无语。
我懒得理会这种无效的学习方式,索性随她拖堂,反正我不抄试卷,不如睡觉。
我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叼着课间随手折的狗尾巴草,趴在了课桌上。
睡意正浓时,一个粉笔头准确无误地砸中了我的脑袋——这粉笔头目标之准,力量之大,足以让我猛然惊醒。
惊醒过后,是愤怒!
那张英语试卷,我考了满分,还让我抄写那些死板的题目?睡个觉而已,又不影响其他同学,竟然用粉笔头扔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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