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花堵住鼻子,换成口呼吸。对于未粘稠的血迹,我们用扫帚引导它们流至下水道,而已经干硬成“血膏”的则需要用铲子,铲上垃圾桶,最后再用水冲洗场地。
晚餐时分,全体照常在此排队领餐与就餐。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人公开谈论此事,原因是院长在中午时放过话:谁要是公开谈论此事,被管理人员发现或是被举报,将得吃恶果子。
食堂的血迹虽已被清洗干净,但是,血腥味儿还是能被嗅到,能有多少人“有幸”在同类的屠宰场用过餐?这里绝大部分人若无其事地就餐,我和瘦源对他们的漫不经心而感到沮丧。此外,这儿的味道让人作呕,于是,我们在往后的几天时间,都带着饭盘回到自己的塑料桶就餐。
晚饭过后,天色已漆黑一片,星星徐徐闪烁于夜空,从零星到满天星,足以把大地照得明亮,大楼远处的尸体也已被照亮。盯着窗外许久,打了一个盹,后被人吵醒,其他桶的友人叫嚷着往外看,我抬起头继续盯着窗外。
此时,荒野远处有好几个超大型的飞行物,病友们叫嚷着说是大蜻蜓,足有古代的小轿车一般大。它们一个扑下去擒起一具尸体便飞离,星光照亮它们透明的翅膀发出淡红色的光泽。我望见此景之时,尸体将近被快擒光,片刻之后,大楼外即恢复平日的幽静。
其后,我们好几个病友围在一起,听其中一个入院三十年的老病友讲述大蜻蜓的故事。他跟我们解释,这种大蜻蜓早已存活于这片荒野,它们依靠食用人类尸体来维持生命,而医院每月死掉的人足以维持这一小物种的生存。
老病友还说,大蜻蜓以前并没有这么大,当初仅有一辆单车大小的体形,那时它们并不嗜食人类的尸体,它们吃其他昆虫,由于精神病院时常搬出尸体,且昆虫数量严重不足,它们便逐渐把人类尸体作为主要的食物来源,可以说是精神病院培养出蜻蜓的血性。
从翌日开始,每晚睡到昏昏沉沉的时候,总会被大楼外鬼魂的惨叫声惊醒。不仅是我一个人望见这一幕,半透明裸着身体的鬼魂散布于荒野,它们聚集在曾放置神殿之舟成员尸体的地方。
翌日下过一场雨,乌黑的泥土上留下一个个小水洼,它们口舌生烟,间续在喝雨水,但是,每一轮喝雨水时,它们的喉咙都会被灼伤,并且其嘴巴会喷出火焰,因此它们持续不断地神嚎鬼哭。
听老人家说,鬼魂喝到雨水后喉咙便会产生火焰,这是它们的业。大楼外鬼魂的模样似曾相识,基本上可以推断他们生前是何人。我意外望见老奶奶的鬼魂,以及舟长的鬼魂,虽然与之距离颇远,但这两个模样化成灰我都认得,老奶奶的魂在喝雨水,被灼伤后在地上翻滚,喷出火焰,并且发出惨叫。
他们并没有上天堂,而是在人间地狱受尽痛苦,连口渴都不能喝上一口水,喝进去的水却成火焰,烧烂整个喉咙。转瞬之间,它们的喉咙即复原,它们再次口渴喝水,喉咙再次被烧烂掉,周而复始。这种悲苦,所有已故的大文豪都无法用生动的文字描绘出。
如果神殿之舟是一场骗局,那么舟长连自己也被骗了。确切地说,这应该是属于人的魔性,被魔吸引,误入歧途。
不久之后,夜间这种景象已成为常态,几乎没有人会再去关注,它们在大楼外的活动不会再次扰醒楼内痴人们的噩梦。
12
转眼又过两个季度,虽说正值冬季,但是,气温一直居高不下,丝毫没有转凉的势头。
中午在食堂就餐时,一对住四楼的夫妇坐在我对面,女的叫麦卡丝,身穿透明连体服,丰腴身材一览无余,全院的男人都目睹过她的身体。每当我目睹她身体时,总会惦起女保姆曾经风姿绰约的身体,让人感叹既让人向往。
晚餐时分,她和我一样打饭打得早,且坐在同一张桌用餐,一张桌就我们俩人。麦卡丝对我说:“最近院内的跳蚤可真多呀,你有感觉到吗?”
“还好吧,没有特别的感觉。”
“今晚你来帮我抓跳蚤好不好?”
“好啊。”我的心脏开始如小鹿般乱撞。
黄昏过后,她站在后门许久,由于我的塑料桶正好对着后门,瞧见她后我便悄悄地走过去找她。她带我上二楼,由于先前医院发生集体中毒事件,二楼的病人死亡惨重,因此这一层有大量塑料桶无居住,她挑一个在角落边的塑料桶。我们双双爬入桶内,我问她:“哪里有跳骚?我来抓。”
“全身都有!”
于是,我开始帮她抓跳蚤,她美丽的圆脸蛋开始变得红润。
当抓到草丛深处,星夜的雨露滋润我细长的手指,欲望的撞击,击出星光,点亮夜空最闪耀的天狼星……翌日吃早餐时,再见不到那一对夫妇。中午,二楼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我千辛万苦才钻进围观人群里,眼前是麦卡丝的尸体,躺在昨晚幽会的塑料桶内。细看其阴道口不断爬出一条条的蜈蚣,不仅是我一个人看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蜈蚣爬出来,看到这里让我深感作呕。昨夜事后她安然无恙,现在就暴毙了,想来这次又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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