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中有一名老大爷,两名少妇,还有两名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孩。我们一路上谈天说地,从中了解到他们是多令多周边地区的人。
我们有几个小时的路程要走,我不时会回想起杀掉院长的情景。连我自己也难以置信会干出这种令人刮目相看的事儿,为此感到光荣的同时内心又自相矛盾。另一半思绪在作斗争: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杀死院长?
过去,许多人都说坏人都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但是对于我所了解到的三角国而言,有法律但却没有人愿意去践行,再说法典根本顾不及一半以上人的权利。繁文缛节的法典表面上看似是维护稳定的工具,但是,它却仅维护少数受害者的权益与绝大部分权贵集团的利益,放纵绝大部分犯罪的人(包括权贵集团),有人这样解释:毕竟监狱不希望人满为患。
有一件事让我百思不解,刚才用匕首穿刺院长动脉的景象,和我刚入院时梦到的景象一模一样,神似的现实与梦境,是否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院长会被我杀死呢?假如生命重要的线索在出生前就成为剧本,那么人之一生的定数应该如何打破呢?想来如此深奥的哲学问题我是无法破解,请允许我将此问题推诿给研究哲学的朋友。
途中,虽正值午夜,但气候仍是炎热之态,我们饥渴交攻,挥汗如雨。此时,途经一幢类似修道院的房子,原本白色的墙体已印上青黑色的岁月痕迹,上方写着“修行”两个蓝色大字,我们不知晓是何种宗教的场所。看在口干舌燥的份上,我们还是决定敲开门,一位面容安详的六旬老人出来开门,我对他说:“老人家,您好,这么晚敲开您的门实在太抱歉!我们只想喝口水,可以吗?”
“来!来!请进。”
我们各自把一大碗清凉的井水一饮而尽,老人家对我们说:“我们这口井呀,越挖越深了。”他继续说道,“前段时间请人用机械挖了一千多米才有水。”
“世界越来越难挨了呀。”同行老大爷道。
“您这有其他修行人吗?”同行少妇其一问道。
“我在这干了几十年的管理工作了,我不算是正式的修行人,几十年来,十几名修行者都相续去世了,有的病死,有的热死。”
“老人家,请问你怎么做到如此安详?看您神情是不悲不喜,像什么事都不能干扰到您。”我说道。
“我想是自己已经戒掉了快乐,快乐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毒药,戒掉后就不会再有所谓的烦恼可言,毕竟烦恼是相对的,我觉得人之一生可贵的是,没有让外界的因素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虽听不懂他所说的哲学道理,但似是挺有道理。我们休息近一个小时,再次道谢老人家后开启继续回乡的行程。老人家在门口与我们挥手告别,他这么一挥手似是今生最后一轮的告别,我希望他余生仍是安然若素。
再继续行走近一小时,我们与两名少妇道别,其次是与老人家道别。再走一段长路,我望见多令多的炊烟,此时正值清晨,与最后两名小伙伴道别后便踏入通往多令多的大道。
一年半时间,多令多几乎是一成不变,我昂头阔步地赶着回去见家人。进到家后见到叔叔和爷爷,经过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叔叔安排新保姆为我打扫房间。其后,我们全家人同一桌,开始吃着已等待一年半的早餐。新保姆是一位姐姐,也是转基因人。
两天之后,我将内存卡和一封信寄到《罪恶先驱报》编辑部,信件按匿名的方式寄出去,信件说明内存卡的来源以及罗列出医院的一切的黑幕,并且告知瘦源去世的消息。
一周后,我在新一期的《罪恶先驱报》中看到瘦源所期待的内容,头版文章揭露仁心精神病院为了达到谋利,与地方官府或地方宗教头目进行惨无人道的交易,报纸一度引发全国轰动,人们从此也知晓自己的家人进到该院的原因与遭遇。
当天,百德市有一千多名民众发起反抗运动,为其家人声讨公道。运动期间,民众砸烂一间警局和四间官府机构的门窗。一百余个“三角警”先是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使用催泪瓦斯驱散人群,二十余人因吸入过量的催泪瓦斯致重度昏迷,他们昏迷倒地后,其身体被三角警当“人肉垫子”踩踏经过。
经过几轮斗争,三角警达不到驱散的目的,则开始使用警棍袭击反抗民众,将数以百计的民众殴打致重伤。此时,人们义愤填膺,于是将五个三角警打倒在地,有人用大石头砸开他们的头颅,致使当场身亡。其后,增援的三角警荷枪实弹冲向反抗人群,并且开始扫射,死伤三百人以上,反抗运动也就此被平息了。
反对派媒体相继报道此事,一度引发民众的恐慌。三角国公关部则出来澄清此事,他们称:这些假新闻是反抗组织有意的抹黑,根本没有人死,根本没有三角警袭击反抗民众,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吃瓜”民众当然是被媒体弄得一头雾水,但是绝大部分人宁愿相信公关部的权威说法,也绝对不敢想象反对派媒体报道是真事。死人之后再也没有反抗运动,这件事在人们的记忆中迅速淡化。
三个月之后,我从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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