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倒是让王守澄吃了一惊,如今陛下摆明了要削弱我,这宫人不会不知道,说出这番话来,是何用意?“他本就狡黠,所以根本不信宛如对他有意尽忠。
宛如拿着绢子,试掉眼泪,跪在他身前,道:“大将军,郑注那小子不识抬举,反了咱们,杨贤妃又失了宠,宛如不能在这个时候也离了大将军。宛如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伺候在大将军身边,做个知冷知热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守澄一届宦官,何时听过这样的话,这话听到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当下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宛如见他愣住了,便泣道:“大将军,奴婢身为女子,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大将军不嫌弃,宛如愿在宫中充为耳目,虽死而不足惜。”
王守澄虽狐疑这宛如何时对自己如此用情至深,不过是为了几个玉分心还是什么的。但是见她哭的悲悲戚戚,不像作假,倒有了三分相信。
宛如见他动摇,便抬头拭泪道:“宛如在这宫中,伺候贤妃,殚精竭虑,百密不敢有一疏,却还是处处遭杨贤妃欺凌,多亏有了大将军抬举,才让宛如有了些许颜面。宛如斗胆说一句,生愿做大将军的人,死也要做大将军的鬼!”说罢从发髻上拔下一个簪子,抵在脖子上:“大将军若是嫌弃,那就让宛如做个尽忠的鬼罢!”
戏演到此处,饶是王守澄也动容了,他双手扶起宛如,道:“姑姑说的什么话,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忠贞的人!”说罢转身笑道:“他们以为一个郑注、一个仇士良就能奈何我?高兴的未免太早了!”说罢回头看这宛如,道:“姑姑若不嫌弃,他日我必定与姑姑共享荣华富贵。”
宛如面上微笑,心中却啐了一口:“看我怎么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虽说是宴饮,众嫔妾知道李溶这几日非常不痛快,都不敢造次,一个个敛了笑容,静默的坐在各自的位置,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李溶见她们一个个哭丧着脸,顿时更添烦扰,回头看见身畔的卿卿,面色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这府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刚要发作,便见一个小丫头跪在当下,磕了个头。李溶仔细看了她一眼,身着半新不旧的襦裙,系着水红撒花半裙,梳着半偏不偏的发髻,别着鎏金的银发簪,和几多鲜花。粉头粉面,年龄尚小,不像是跟前眼熟的人,便疑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
小丫头浑身有些发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绢子,那绢子不过是寻常男人用的丝绢,上面似乎绣了一些字。
李溶眉峰一挑,道:“呈上来。”
见那绢子是常见的蓝色平织料子,朴实无华,不是府中常用的东西,上面绣的是:“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安王回头瞥了卿卿一眼,复又对小丫头说道:“从哪里得来的?”
小丫头见他面色凝重,心中害怕,说不出话来,只是咿咿呀呀的说不清楚,却见安王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说了,这是卿卿的东西,是也不是?“
小丫头不安得抬头看看月芬身边的七娘,咬咬牙,强打精神道:“是玉楼外面园子里捡的。奴婢瞧着这腌臜东西,不是咱们府里的东西,便寻人打听上面的诗句,方才听说是一个叫李义山的幕僚所作诗词,再细细的问询,发现这诗词来头蹊跷,说是那个李义山写给玉阳山女冠的诗词,因对仗工整,辞藻新丽,在那粉头勾栏中传唱极广。”
“呵呵。”李溶见她方才还说不利落,与玉芬那个方向互通眼色之后,干脆利落地说出这一大篇来,轻声哂笑,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敲着黄花梨木的长几,发出清脆而极轻的响声。殿中一片静谧,众人无不心怀诡越地望着李溶和卿卿,看这个手腕毒辣的主子,在这些事实之前,怎么处置卿卿。
沈韫华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月芬,似乎是与她无关一般,轻轻地打着玉骨儿团扇,眼睛望着地板出神,倒是她身边的七娘,面色极为紧张,两鬓被冷汗染湿,紧紧抿着嘴唇。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李溶默念了几声,抬起头来:“好词,好词!”转身对卿卿道:“你必然也会唱的,你给唱来听听。”
卿卿闻言怔了一怔,抬头看看安王,见他面色似是即为欢快,堆满了笑容,玳儿捧着锦瑟,踌躇之中,不知该不该递给卿卿。
见状,李溶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他笑道:“小丫头,你倒说说,这两句诗词是何意思?”
小丫头的话是七娘早就编排好的,不假思索便说:“说是奸夫淫妇天人相隔,求仙鸟代为书信。奴婢心想,必然有大胆的奴才为二人私下传递书信,还请殿下,将她身边的婢子们全都拘起来,严刑拷问才是。”
“呵呵呵呵……”李溶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满面笑容灿烂至极,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却让人心中不寒而栗,在座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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