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奉承,杨月封心中起了痴心,便整理起笑容,道:“劳安王殿下挂念。我今日心中不快,在此处观景,倒也能遣怀。”说罢伸手指向御苑之中,笑道:“你看这西府海棠,兼有梨花之色、梅花之魂,煞是好看。如此美景,有王爷这等有雅兴之人相陪,倒是没有辜负。”
安王望去,只见一树西府海棠“白玉为魂少一缕香,雪为肌骨减三分艳。”一对对蜂蝶忙于其中,窥其芳姿。回头看看杨贤妃,见她面如娇花,眼角含情,正痴痴得望着他。他心中凛了一凛,面上堆起微笑:
“‘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
烟轻虢国颦歌黛,露重长门敛泪衿。
低傍绣帘人易折,密藏香蕊蝶难寻。
良宵更有多情处,月下芬芳伴醉吟。’
这是前人刘兼之诗。他为人诗才平平,皆是因为惟有海棠一首,占尽了他的全部才思。”
杨月封常以月自居,且她名字中又有个“月”字,是以听了李溶的诗,认为他是借诗词传情,便心怀荡漾,恨不得此时玉兔赶紧替下金鸡,与安王共赴红罗帐中,她娇笑道:“我丢了东西。”
安王闻言忙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笑道:“可是这枚喜鹊折枝梅的玉佩?”
杨月封闻言大喜:“安王殿下在哪里寻着的?就是它!”
安王笑道:“我自有寻处。只是贤妃娘娘要怎么谢我?”
杨月封佯装嗔道:“捡了别人的东西,还要谢礼么,快还给我!”说罢欠身上前一夺。触手之间,一阵灼烫,羞得她低下了头。
安王将玉佩端正正地放在她身边的栏杆上,笑道:“本王给娘娘便是。”
杨月封如痴如醉,露出许多千娇百媚的腌臜之相。
安王见她上钩,心中嘲笑道:“鲁钝的荡妇,皇兄有你这样的后妃,果真是不幸。可惜,你有吕后之淫却没有吕后之智。不过,倒是可以为本王所用。”想罢笑道:“公众耳目极多,恕臣弟不能久留,贤妃娘娘,臣弟告辞了。”
杨月封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皎如玉树,身姿挺拔,缓缓隐入一片海棠花之中,顿时如痴似醉:“若是能得到安王这样的人,才知道做这个贤妃实在无趣。”
李溶回到安王府,侍妾茜梨忙上前服侍着他换下外衣,待见到他腰间的玉佩换了个样子,忙问道:“王爷这是去哪里了。奴婢早上给王爷亲手换上的那个喜鹊折枝的玉佩,怎么此时换了这个盘螭的了。”说到此,嘴一撇道:“咱们多大家子人了,王爷还每日想着给我们添个姐妹么?”
素日因见李溶待她和气,虽然也眼见过李荣的狠辣手段,却也不以为然,以为自己极宠,在姬妾中也算是个有脸面的,就常说些没轻没重的话,李溶往往是一笑了之。
不料李溶冷冰冰得白了她一眼,眼神凛冽,仿佛利刃一般,吓得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汗毛直竖立起来:“奴婢失言,还望殿下责罚。”
半晌,李溶绷着得脸露出笑容:“茜梨,你是越来越刁蛮任性了。”说罢伸手扶她:“起来吧。”
茜梨见他面上风云突变,狐疑得扶着他的手起来,道了声谢。
只听李溶笑着对她说道:“你说错了话,本王不舍得打你,只能迁怒于你的婢子们。这些话必然是她们挑唆你说的。”说罢厉声吩咐道:“将侍奉她的婢子统统打三十板子。”说罢柔声对茜桃道:“你去瞧瞧吧。”说着命人驾着软倒在地的茜桃去观刑。
家奴们将那伺候她的几个小厮和婢子都脱了裤子,露出羞体,当下就有几个婢子禁不住羞晕了过去,拿凉水泼醒,架在条凳上,一板子打下去,小厮们尚且可以忍受,那些养尊处优的婢子们都哭爹喊娘、涕泪横飞。
十几板子下去,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再打下去,禁不住屎尿也都下来了。兼之羞愧万分,都打定了死意,咬牙切齿、目眦俱裂的将茜梨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我们受此平白之怨,只求速死,求红衣下葬,死后化为厉鬼,生不能噬汝之肉,死必要啖汝之魂。”
一时间烟云惨淡,风雨凄凄,可怖异常。一个婢子未等打完便禁受不住咬舌自尽。
安王拿绢子掩住口鼻,笑对家奴们道:“都记下了,她们要以红衣下葬,那便允了她们。”转头对瘫坐一团烂泥的茜梨道:“你可要记清楚了,都是因为你,她们才要受罚的。”
茜梨一介弱智女流,禁不住这个阵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安王鄙夷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茜梨,冷声道:“将她充在洗衣房。本王再也不想见她。”
众家奴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个字。
内外五坊使仇士良见鱼弘志抱着一个食盒匆匆而过,斜着眼睛问道:“弘儿,你跌跌撞撞的忙什么。也不怕冲撞了别人。这宫中的哪个人不是咱们的主子?”
鱼弘志一见他的干爹,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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