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说了一句,“你想欺负阿成老实,我说了陪你玩!”
两人离得的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感觉到,头顶的雨棚做工简陋,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没有排水结构,此刻雨棚已有些塌陷,他们两人却站在积水下,一动不动,互相凝视。
魏宗韬的呼吸有些重,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连声音都变得暗沉:“还没结束,我送你一份大礼!”
他拉着余祎的手,将她带去泡桐树前,雨水才是真正的见缝插针,立刻扑向了他们。
泡桐树周围的地面早已龟裂,树根贯穿屋顶,爬满二楼的房间,此刻树底下放着一根大锤,沾满雨水,污痕斑斑,魏宗韬拿起大锤,说道:“那天我说过,这棵树的树龄已有十年以上,房子撑了这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塌了,你看——”
大雨滂沱下,耳边充斥着汹涌的雨水声,雨柱似乎带着电流,击打在泡桐树身上,另它叫嚣,另它挣扎,它的面前高高举起了一把大锤,指向天,落于地,像是猛兽在恶嚎,“轰”一声将它崩裂,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更加凶狠的力量,地面在雨夜下缓缓震裂,黑口越张越大,随时都能吞噬站在它口上的所有东西,包括凶狠砸地的魏宗韬,还有忍不住尖叫的余祎!
恶嚎在下一秒戛然而止,余祎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后背撞向泡桐树,痛得她叫了一声,接着双肩被人扣住,铜墙似的身子将她压抵树身,她再也动弹不得。
魏宗韬说:“我比较好奇,一份炒面为什么就能让你怀疑?”
余祎咽了咽口水,视线被雨珠遮挡,眼前的那张脸有些模糊不清,她哑声回答:“庄勇曾经说过,庄先生之前一直在国外。”
庄友柏对魏宗韬恭敬尊重,不像只相处了短短半年的上司和下属关系,这些人说话和行动都极其默契,往往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让他做什么,若没有长时间的相处,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魏宗韬一笑,脸又压下几分,嗓音在喧嚣的雨水中带着一丝阴暗:“知不知道跟帖的后果,嗯?”
余祎看着他的鼻子,离得实在太近,其实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呼吸又被弹回,张嘴就能吞进雨水,还有他的气息。
她道:“帖子也是我让朋友发的,我当然知道,可能明天就会有人上门找你,也许是记者,也许是永新集团的人,你不用搬家,你可以直接回去。”
帖子正是余祎让从前的沙发客房东发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魏宗韬滚蛋,不过她今天又在帖子里加了一段内容,把魏宗韬不为人知的身份秘密公诸于众,后果如何与她无关,她只知道魏宗韬必定会有麻烦。
脚下的地面似乎在一点一点撕裂,余祎不确定是不是幻觉,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地面下陷几分,随时都会坍塌,她会跟背后这颗泡桐树一起砸下去,她不敢乱动,只能被魏宗韬压着,这个男人又凶又狠,他可以再踹上一脚,真正将她砸下去。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余祎在试菜,知道余祎写了那个帖子,他可以不动声色的与她周旋一晚,问她“你说,我能不能赢”。
现在他将要结束游戏,因为他即将被迫离开这里,可余祎没有丝毫喜悦,只因这场游戏是魏宗韬的纵容。
魏宗韬又贴近几分,低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警察?你让他来跟我作对,如果我输了,你高兴,如果他输了,你也高兴,你早就已经想好,是不是?”
余祎不想张嘴回答,她再开口,就能碰到魏宗韬的嘴唇了,可是耳中听到他的话,身上触到他的体温,她忍不住又想张口,丝丝躁动从危险的地面沿着脚传至她的胸腔,最后汇聚头顶,与雨水的寒气混合,另她神智不清,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将要喷出来,她听见魏宗韬说:“我陪你玩到最后,帮你完成心愿,顺便告诉你一声,没有人能叫我做事,更没有人能叫我让出任何东西,即使是这栋我不要的房子。”
说完,他松开余祎,将她扯至一旁,彻底离开雨棚的范围,再次举起大锤,狠狠砸向地面,戾气汇聚在全身上下,地面猛地震动,他始终看着余祎。
余祎惊愕的发不出一个音节,她站在雨幕中,头发和衣服已经全部淋湿,冰冷寒气蹿进身上,却有一股火烫的力量在体内乱窜欲要破出,那是一团灼人的火球,让她的四肢在雨水中炙烤迸裂,最后有一把大锤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感觉那团火在驱动着她,告诉她去握住大锤。
魏宗韬步至她的身后,拥住她,带着她往前走,脚下地面似在晃动,摇摇欲坠之感愈发清晰。
他把锤柄放到余祎手中,看她自觉握住,愉悦低笑,握起她的手说:“砸了这房子,我保证你死不了!”话音一落,两人手臂相叠,用力锤砸而下,“轰”的一声,巨响贯穿天地暴雨,以泡桐树为中心,地面四分五裂,屋顶瞬间被侵吞下陷。
余祎还是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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