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傻、王令文三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咖啡厅里面,一人手捧一杯热奶茶,一边捂着暖手,一边嚼着珍珠,暖暖的奶香淌过胃,感觉全身都被熨得舒舒坦坦的,寒气也被驱赶走了。
“你们俩,今天,出去野餐?”王令文挑起眉毛,点了点桌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觉得今天的王令文,长得不是那么顺眼,穿得像只黑乌鸦,也像只黑乌鸦一样聒噪。
我说,“你,今天,去湖边秀英语?”
一比一,平。
阿傻的难以置信更具有戏剧性,她瞪圆了眼睛,以一种关怀里夹杂着寻思,寻思中流露出同情的复杂感情,说:“那里都没人,秀给谁看?”
二比一,小胜。
王令文有点难堪,被阿傻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实非常人能够忍受。他还是挽尊地回答:“练口语而已。”
“多看几部电影就好了。”阿傻总是不经意中打枪别人而不自知,她在快乐地喝奶茶。中枪的王令文脸上一阵冷气萦绕,他突然起身,冲进细雨迷蒙中,消失在我们眼前。
哈哈哈,我拍拍阿傻的肩膀,无视她一脸懵逼,笑眯眯夸赞她:“做得好!年轻人,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
三局两胜,这顿奶茶,我请了。
这是大学城有史以来最冷清的一个平安夜,白天的蒙蒙细雨,到了晚上,湿气加重,愈来愈刺骨,脚底似冻住一般,冷得没有知觉。
阿傻躲在我身后,一直吸鼻子,我一转头,这傻丫头冻成一头白里透红的猪了,忙把她揽在我的超级大羽绒里。
好不容易走到饭堂,伶仃几人聚在灯光处吃冒菜。阿姨们已关了部分日光灯,在打扫卫生。
没什么菜色好挑了,我把剩下的肉丸子、鱼丸子、鸡肉丁、墨鱼仔的串串承包了,面筋、海带、各种菌菇青菜、粉丝多少挑一点。我和阿傻嚼着热腾腾的冒菜,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暖和起来了。
寂寞的平安夜,不甘寂寞的广播一直没消停,主持人空谷幽灵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说:“有一位超级无敌宇宙级大帅哥,说,要点一首《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送给今天在湖边遇到的两位女生,他说,云里雾里阴天里,冰风刀雨野花娇,以后希望这两位女生不要在大冬天去野餐了,即使是野蛮生长的花朵也经受不住大冬天的采阳补阴的。”
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响起的时候,我和阿傻相视对望,仿佛又置身于沐浴寒风的湖边,不由身形一抖,刻骨铭心的冷意挥之不去,赶紧吸一口热粉暖暖身子。
王令文说得活似吸人血的树妖姥姥,还采阳补阴,哼!
我们俩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呼出一口热气,感觉每个毛孔都舒畅了。
阿傻说:“我还没饱,怎么办?”我看看空空如也的摊档,以及一直在收拾跟清洁的阿姨,对耽误阿姨下班心有愧疚,迅速拉着阿傻离开饭堂。
阿傻一路腆着肚子一路说饿,这孩子,前几天的火锅把她的胃口给撑大了,这几串肉不足以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终于到了宿舍楼下,如同回到妈妈的怀抱那样温暖。
一辆豪车横亘在门口。我对车的品牌一无所知,但是眼前这辆车跟阿傻家的车长得一模一样,阿傻出身于大富之家,没有个百八十万的车不会轻易出街,以此类推,这辆车属豪系列。
儒雅的男人,气静神闲地站在车旁,然而,他一手捧着一个香喷喷的pizza,一手拎着一杯热咖啡,浓郁的榴莲味混着醇厚的咖啡香,似磁铁把我和阿傻定住了。
“哒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楼上艺术学院的女生急忙忙下楼,一阵香风袭过,我咋舌,这么冷的天,还露着大腿,不怕老寒腿?美丽冻人!
正当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那厢女生半是撒娇半是指责:“我刚喷了dior的香水,臭榴莲pizza跟烂俗咖啡味要把我熏死了啦!”
“好了好了,你不喜欢我把它们扔了啊。”男人也不生气,声音温柔似哄小孩。
扔了?!
被馋虫侵蚀的阿傻抽泣了,这对男女望过来,阿傻捂着胸口对地长泣:“这臭天气,臭天气,把我给冷哭了,呜呜呜......胃里都是冷风......这冷天气!”我也强忍着油然而生的心酸,搀扶着阿傻就要上楼,并且强硬地把她的头扭转过来,不让她去瞟即将被扔进垃圾桶的榴莲pizza和咖啡。
不知是否我和阿傻的二人转动静太大,意欲扔榴莲pizza和咖啡的儒雅男人叫住我们,他带着笑意朝我们走来,他的微笑自带光环,好像冬日里的暖阳。
他把榴莲pizza和咖啡交给阿傻,还用大拇指搓了搓她脸上的泪,说:“傻孩子,饿哭了。快回宿舍趁温热吃吧,已经凉了。”
看着他的身影,我俩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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