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南畔有一东山吸天地之精华,集人间之盛气。
承志十三年京都兵变二皇子齐泽谋权篡位,各路诸侯蜂拥而起高举讨贼大旗,一时间兵锋四起,天下大乱。虽讨贼义帜随处可见,但多数做的都是争夺更多地盘之事,于乱世之中利比义确是实惠的多!诸侯们也自然比旁人更加懂得这乱世生存的道理,各处日夜铸剑,月月征兵,以至纷乱数年市井街头都难见一寸铁,往来无男丁,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如此乱世之中,东山虽位于中原腹地却丝毫未受战乱影响。枫叶落旧处,梅花几度开。
话说东山何有此魄力,于乱世中不败,独立于群狼豺豹中,仿若世外桃源之境。又如得道高僧俯视众生,锋刀霜剑不过是它眼中一场云烟,尸痕遍野似如同台上一曲戏。平静地让人心生畏惧,置身事外的处世方式更让人不甚胆寒!
其实真正厉害的并不是东山,而是东山的海州府。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府的海州府祖辈曾与始皇一同血染沙场,开疆扩土,立下无数战功。始皇一统天下后做上皇位自然是要给昔日征战的好兄弟一番奖赏才是,可赏了实权怕其权倾朝野威胁皇族,给几个虚衔又如同卸磨杀驴吃相太过难看。思前想后还是封其为武侯王,赐东山为封地,给了名誉地位却使其远离京师不能参政,不愧是一步好棋!正所谓打一棒子给个枣吃,夺了别人手中权自然也该抚平一下人心。便又恩赏了海家世代袭王位,告诫天下人后代万朝都不得与之为敌。
虽有始皇当初旨意作保,可逢其乱世手里没兵心底总是不得安稳。况且承志十三年京都兵变的主谋二皇子齐泽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少年时做出骇人听闻的武安门弑母事件,他便一度成为世人口中的嗜血魔王。如今更是一手策划了京都兵变,致使民间再闻齐泽二字都无人不胆颤三分。
难免保不齐哪天这个混世魔王盯上了东山这片世外桃源,不买先皇认下的账,非得领兵攻占,总不能毫无还手之力啊!退一步就算他还有点良知,可各地诸侯又有谁是个善茬呢!自听闻兵变事发,海拓便日夜寝食难安。他身为海州府第七代王爷,上至祖辈荣耀,下至全府上下百十口的性命安危,思量之多自然是身负重担的。
数月以来,各地传来的战况不断,东山新口大街来来往往的战报、信使,成了往日太平年间难得一见的风景。自然也成了寻常百姓饭后茶余最火热的谈资,虽大多消息都是战况如何惨烈,谁胜了谁又败了,但从没有人会担心自身安危。人们更像是在看一场戏,一场与自己毫无相关的战争戏。因为他们相信只要海州府安在,自己这一片天便也安在。
海拓就没有普通老百姓那份福气了,他没有可以依靠的那片天,他只能靠自己。每阅各地信件或接见信使后,都可见他一人独立书房窗前眉头紧锁似有思量,那份凝重的气息渐渐传遍海州府每一角落,下人们每每路过书房四周都不自主的会加快些步伐。
“老爷,瀚城的陈斌王和符犁的齐亲王还有上将军墨轩在门外求见!”一苍发老者佝偻着腰杵着一把虎头银拐站在书房门口对屋内喊着,声音不大但沉稳厚重。
海拓一听这帮人来了,顿时满脸惊讶,接而细想又不由地笑了笑道“前堂接客,上好茶!本王稍后就到。”
那苍发老者正是海州府的管家,王爷儿时便在府中侍奉,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但对其身世知晓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只因他总是杵着一把银拐,下人们都习惯性的尊称他一句银二爷。
银二爷在门口听着吩咐侧身往里瞧了瞧,见海拓脸色平和似有微笑,给人一种久违的轻松感,微微朝海拓低腰示礼边干脆利落的应了两个字“听领!”
海拓又翻看了眼散在桌上的信件,挑出了几封揣进口袋里,整了整衣冠便朝前堂走去。到了见陈斌王一众汇聚堂前低语,大笑道:“王兄们久等了!失敬!失敬!”
陈斌王连忙起身相迎道:“海兄哪里的话!是我等仓促拜访,造次了,只望海兄可以海涵啊!”说着边示意齐亲王行礼。
自命清高的齐亲王,平日里仗着自己的王族血脉是出了名的自傲嚣张,眼下亲登东山拜访一位外姓藩王早觉的颜面扫地,现又叫他拜辑行礼让他更是敢怒不敢言。心想着若不是京都那不争气的外甥齐泽酿此大祸逼的自己无路可走,又何至此时自己狼狈不堪。越想越气又无处说理憋着脸色越发难看,便只随着陈斌王敷衍道:“武侯王,别来无恙!”
堂上众人可谓是各怀心事,不过齐亲王那张憋的发紫的脸,显得场面未免就有了一些难堪,虽然心有不悦但来者是客海拓心想先听听他们所来何意便也就忍了。只见他高坐堂前阔展两袖大将之风丝毫不败当年先祖之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尖锐而又平静地扫过堂下众人后淡淡的来了句:“都坐吧,有事慢慢议。”
陈斌王尴尬的笑了笑道:“海兄深居简出,常年在这风景秀丽之地,可谓是真的无忧无虑啊!令我们不得不嫉妒啊!你说是不是啊齐亲王?”说着又给齐亲王使了一个眼色。
“陈兄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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