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歌声在溪水里徜徉,在树丛间漫步。歌声的主人正拖着他的猎物沿着河岸边一瘸一拐地前行,忽然一簇青藤刮到了他的小腿上,细嫩的皮肤上立刻泛起了殷红。一声轻嘶不由脱口而出,欢快的曲调戛然而止,失去了束缚的歌声竟一头扎向了云霄,向着萦绕在头顶的几团乌云发起了冲锋。
阴沉沉的乌云是最怯懦的胆小鬼,轻风都能追着他们到处乱窜。更何况这样锋芒毕露的歌声,他们又怎么敢与之争锋呢,只好瑟瑟发抖地蜷缩到角落里去。
拨开挡在身前的灌木丛叶片,一大片青葱的绿意映入眼帘;绿意的尽头,远处的田埂上一个老人正佝偻着腰,不停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少年用力攥了攥拖着猎物的手,兴奋地朝着老人一颠一簸冲去。
“李爷爷,快看快看,我刚打到的猎物,这回你总能替我写封推荐信了吧!”少年停在了田埂旁的小路上冲着老人高兴地呼喊起来,他黝黑的脸上泛起了几丝不明显的红晕,话语间夹杂着因剧烈跑动而紊乱的呼吸。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少年,慢慢直起腰板,嘴里不停发出哎呀哎呀的哼声。“小林业,你这回……”老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凝在了脸上,他的目光越过了少年,死死盯住了远远吊在林业身后的黑气。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唾了一口吐沫到田里。漫野的庄稼都很欢迎这场暴风雨的来临,随着狂风来回的舞动。只有老人脸上挂满了厌恶,一时间都忘了去关注少年不停拽举着的猎物。
整个农庄上的房屋大都沿着河岸排成一排,只有一间茅草屋孤零零的落在田野旁边,那就是属于老人的小茅草屋。
老人一个跨步越过了沟渠,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敏捷快速拖起少年就冲向他的小茅草屋里。一拉开那个黑漆的门板,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林业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屋内的景象,就被老人一把拽进了屋里。
恍惚间林业好像听见了老人的叹息,那漆黑的门板关上的最后一瞬间他抬起了头,墙上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就在林业浑身的寒毛都战栗起来的时候,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黑暗中似乎有脚步声开始慢慢向他接近,又来回围着他转了几圈,似乎在打量他。黑暗中林业感觉到一股挑剔的目光正在他的身上不停游走着,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伫立在黑暗中不停颤抖着。
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抹亮光才慢慢升起,刺鼻的硝烟味也随之呛入鼻中,林业环顾了一圈,老人就站在他的身旁。原来李爷爷靠得这么近啊,林业想到。
透过他手中的烛光,林业勉强看清了刚才死死盯着他的一双眼睛,只是挂在墙上的一副画。画里少女身着汉服怀里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一双死死盯向画外的眼睛破坏了这本应是很温暖的画面。
茅草屋里只有一张床靠着墙壁,上面整齐地叠放着几件衣服与被子,除此之外就只有摞在墙角的一些农具、几个扎好了的黑色布袋子,最为诡异的就是墙上这一幅不和谐的画了。
等他再转过头的时候,老人的脸上一片惨白却扯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林业心想李爷爷要是靠到墙边想必也是一张令人生惧的画像,忽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左腿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
老人一双眼睛此时直勾勾盯住墙角的黑布袋,脸上的笑容越扯越大。
黑布袋里面好像钻进了什么东西,黑布袋正轻微地一鼓一鼓的抖动着。
林业脑海中升起立刻冲到屋外的想法,可是他却发觉自己的双腿像是海绵一样无力,现在别说是冲出屋子,甚至就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快没了。
烛火在老人的手里来回摇曳着,明明老人正佝偻着身子准备扑向房间的角落,可是墙上的影子却是朝着林业慢慢靠近,哐当老人碰倒了靠在墙边的锄头,这一声突然的响动却吓得林业勉强提起一只手挡在胸前闭起了双眼。
林业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睁开双眼只发现老人正缩在墙角,嘴里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咀嚼着什么,蜡烛早就已经被放在了一边。
林业鼓起勇气来问了一声:“李爷爷?”却发觉自己颤抖的声音在这间小屋子不停回荡,吓得他又赶紧闭上了嘴巴。
终于等到老人停止了咀嚼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烛火一下子就绕到了老人的身后,这次老人是确确实实向着自己扑来了。林业张大了嘴巴,一丝声音也从喉咙里冒不出来。眼瞅着老人那张惨白的脸越来越近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喏,拿去吧!”等来的却是老人苍老的声音,并非是林业想象中老人猛扑过来张开血盆巨口将他吞食的场景。
老人的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似乎是对他迟迟不将东西接过来有些恼怒,信纸在老人的手中不断抖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呼!林业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提起微微颤抖的手抹了抹头上的虚汗,“李爷爷你吓死我了!”
“哈哈哈”少年大汗淋漓的样子逗笑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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