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胃口,还搁在那儿呢。”
池荣贵捏了捏眉头,“胃口越来越差了,得找个膳食专家来厨房帮忙了。”
他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仿佛一个刚下班回来的中年男人。
可池中月还没能从刚才的景象中走出来,满脑子都是董娜娜的钟峥那死不瞑目的样子。
池荣贵说:“月月,我给你请的那个日本医生,没几天就要到了,你这几天先抽空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体检报告要留着,拿给医生看。”
池中月双目空洞,根本没听清池荣贵说了什么,只知道木然地点头。
池荣贵拂了拂她耳边的鬓发,说:“爸爸一定会医好你的耳朵,我答应了你妈妈的。”
见池中月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叹了口气,说:“张妈,陪月月上楼去睡觉吧,我得回医院了。”
池荣贵走后,张妈把手头上的东西交给老魏来做,然后带着池中月上楼。
在池中月的房间里,张妈忙着给她拿换洗衣服。
池中月就坐在床上,看着这干净整洁的房间。
一尘不染,整整齐齐。
可她还是觉得到处都很脏,令人作呕。
“月月,洗个澡睡了吧。”张妈把衣服递给她。
池中月接过衣服,说:“张妈,你出去吧。”
张妈出去后,池中月找了一副备用的助听器带上,立马去了书房。
任清野不在了。
她又去了阳台,看到任清野的车还在。
但是人不在。
他去哪儿了?
池中月站在阳台上,思绪乱成一团。风一股股地灌进她领口,她冷得抱住双臂。
池中月突然想到,几天前,在仓库里,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钟峥说冷,让任清野借衣服给他穿。
任清野脱了外套,他极其自然地就接过了。
也是那个晚上,在便利店。
钟峥一边骂任清野多管闲事,一边狠狠踹了那歹徒一脚。
时间再往前推移,两个月前,也是一个夜晚。
任清野说他要去接应周华宇时,钟峥当时的反应很暴躁,说的话句句带刺。
“什么鬼几把新型毒品,瞎扯的吧。”
“藏獒肯定派人跟着周华宇,个个带枪,戒备跟军队一样森严,你怎么带?”
“天真,你真当藏獒吃素的?别把小命玩脱了小子。”
……
池中月心里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冒了出来,她突然抓紧了扶栏,全身的肌肤都在起着鸡皮疙瘩。
不可能……不可能是那样……
她一边告诉自己这太荒诞了,双腿却不由自主地往后山走去。
池家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别墅,但这一整个山头都是池荣贵的,别人根本进不来这一片儿地。
在别墅后几百米的距离,有一个干涸的沟,过了这个沟,是一座不知名的十分荒芜的山。
平时他们都把这儿叫做后山。
池中月越过那条沟,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平静了心神,说:“任清野,是我。”
那边没声响。
池中月喉咙哽了哽,“任清野,你要是想进去看看,就去吧,我在这儿给你守着。”
她似乎听见了来自那头的,沉重的,心脏猛跳的声音。
然后,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里去了。
池中月跟着他的脚步,寻着那血腥味儿往里走。
任清野停下后,她也停在了一棵树下。
她靠着树,看着任清野的背影。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她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池中月想到,小时候,阮玲香带她去看摄影展,一个野外生物学家的摄影展。那时候,阮玲香说,这些照片真令人绝望啊,绝望地想哭。
池中月不懂,怎么光从照片就能感受到绝望了呢?怎么看照片都想哭?那些照片上明明都是些鲜活的动物,虽然四周寸草不生,虽然河里污水横流。
可那些动物明明都很鲜活啊,在跳,在蹦,在游。
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那些看摄影展都想哭的人,因为她从任清野那模模糊糊的背影里,就看到他与钟峥之间有怎样的情谊。
以我一生,向着信仰,至死靡它。
池中月坐了下来,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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