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凡在大理寺和周三畏哭诉的时候,此时的刘备,依旧在那亭子里坐着,不断接过乐婉递过来的茶。
自从这王公子叫来自己侍卫,结果却被许勒这老奴瞬间打趴下之后,刘备就一直郁闷着。
倒不是惊讶他一把年纪,尚有如此功夫,只是看到本来给自己练手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给夺了过去。
心中好不气恼,但又知他是好意,不便进行苛责,只好独自喝茶生着闷气,也不给他好脸色看。
许勒原本想着,多了一个救驾之功,可以抵消先前自己犯下的错误,但看圣上这般脸色......心中只是哀怨:
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皇上,可今天接二连三的惹得圣上不喜,看来帝心,果真是深不可测。
乐婉一边奉茶,一边开口道:
“官人海涵,请切勿和小惜一般见识......”
自刚才小惜出去,把这王凡领进来,本想着替自家小姐出气,谁知反而被刘备教训了一顿。
小惜如今怯生生的站在乐婉身后,也不敢再看亭中这一主一仆。
刘备一个六十几岁心态的人,自然不会和这小姑娘一般计较,但心中还是有疑问:
“刚才此人一直说我折辱了姑娘......请恕在下愚昧,着实不知究竟是哪里有所得罪,还望姑娘明示。”
听到他如此发问,原本一直冷若冰山的乐婉,也微微有些失态,沏茶的手微微一抖,将杯子打翻在桌上。
刘备见状,心下更是好奇,又见她虽然蒙住了下半边脸,可从脖颈处便涨红了颜色,一直蔓延到了额头。
胸口更是起伏不已,看得出,是在用力的忍着。
微微欠身告了声罪,又恢复到了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
“官人何必如此发问,这些事情不过是乐婉那无谓的自尊罢了,官人就算不在意这些事情,也烦请尊重乐婉......”
刘备脑袋里已经是化成了一团浆糊,“乐婉姑娘,我并非有意得罪,而是实属不知啊!”
“你还说!”小惜终于忍不住,结果看了看后面的许勒,又往后缩了缩:
“你家这位奴......老先生,好生没有礼貌,刚才在厅外,是不是他说的:‘门口挂着红坠子,在这里装......装烈妇’?”
小惜说完这句,乐婉已是将头偏在了一边,原本动人的眸子,不断往下垂泪。
刘备哪里看得这个场景,回头瞪了许勒一眼,示意他上前说话。
许勒听见小惜这样讲,知道又背了罪过,早已是双腿打颤,见皇帝招呼自己,急忙上前,弯下了身子,将耳朵放在了前面。
“挂红坠子.....有什么问题吗?”
吃惊的看了这位皇帝一眼,随即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当,立马就要跪下磕头。
刘备轻轻一扶,阻止了他继续下坠的身子,然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看着皇帝的眼神,许勒心中知道,定要给陛下解释清楚才行,可是.....这要怎么开口啊?
罢了,说了最多就是一死,可是不说,回去以后怕是生不如死......许勒心下一横,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
“陛下,您忘了荣德帝姬的事了吗?”
看到皇帝一脸茫然,心道这位陛下最近真是奇怪。
叹了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昔日靖康之难时,除了两位皇帝之外,还有不少宫中贵胄也被金人给虏了去,赵构即位的第四年,也就是十一年前,韩世清在打败刘忠后,得到一名女子,这名女子称自己是宋徽宗的第二十一个女儿,柔福帝姬。
柔福帝姬回到临安后,赵构找来宫中老人,确认了她的身份,随即便封其为福国长公主,嫁给了永州防御使高世荣,又心疼她饱受苦难,更是给了嫁妆一万八千缗。
谁知,这事只是个开头,两年后,有从金国逃回来的女子易氏,在南下途中和自己丈夫失散,又遇到了荣德帝姬的侍卫,从其口中知晓了不少宫闱秘事。
见前有柔福帝姬的例子,自己又没个生计,饥寒交迫之下,便壮着胆子依着葫芦画瓢,冒认自己是皇亲,以求荣华富贵。
结果这个易氏被宫中老人识破,最后惨死于大理寺。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高宗皇帝即时下旨,凡再有从北南逃者,当地州府均要验明查证,记录在册,而为了便于分清楚这些人的职业身份,所有南逃者的住所前,必须挂上用以辨别的事物。
若有不从者,造假者,以叛国罪论处。
长亭外面挂着的那个红坠子,即是表明了此间主人的身份,是个从北而来的妓女。
若是说起北还者们,那妓女无疑是最让人看轻和鄙夷的一个,寻常人还好,本来就对这个职业怀有偏见,可偏偏那些个妓院花舫,更是对她们歧视得厉害,决计不肯收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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