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这杯……是何，何说法？”
“公路，你已五世四公，比之王莽家族也不遑多让，专国秉政，天子昏庸，何不再次让汉家天子禅让一番。”
袁术强振起精神：“孟德，说甚……胡话。”
曹操附耳贴近：“我曾听闻人眼，太傅袁隗说过，代汉者涂高应在这一代的袁氏子弟。”
“以袁姓出陈，陈，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
代汉者当涂高，乃是出自《春秋谶》的谶言。
需要明白如今阴阳五行盛行，王朝气运也是应在五行更替中的。
主要代表性的就是张角的口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是为大汉，黄天是为黄巾军。
所谓的儒生文人，有不少就是专门研究这类谶纬的。
甚至这类五行更替学说一直到唐末五代都有由头，为人信奉。
而代汉者当涂高的谶言几乎一直盛行两汉四百年中。
汉武帝就曾感叹，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王莽、公孙述、汉光武，都曾辩驳，争论涂高是印证在自己身上。
后来三国鼎力，刘备与曹丕也是互相争辩谁是涂高者。
这类谶言，象征天命，谁能解释他，就是给自己的王朝政治性最大的背书。
老天爷都认可我代汉，你们这些凡人还反驳什么！
袁术喝的昏头昏脑，倒在案几的前一秒，迷迷糊糊的说道：
“孟德，你……从哪听来的？”
“所以，你袁公路，不否定这一谶言了！”
曹操目光灼灼，直盯盯凝望醉倒的袁术，眼眸中杀意涌现。
哪还有半分喝醉的模样？！
此时，恰逢曹洪在外饮酒归来，见此场景，心中有所了然：
“大哥，他们袁氏果真有谋逆之心？”
曹操喝了杯清水，踢翻沉醉的袁术。
“不然呢，四世三公在往上，还有什么可以盼的。”
“枉我过去还以为袁氏为大汉忠臣，诛杀宦官来澄清宇内，想不到却是王莽之辈。”
“大皇子说得对，天下最大的国贼，不是十常侍，而是他们汝南袁氏。”
曹操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嘴巴。
转首问道曹洪：“许子远，如何说？”
曹洪抱拳道：
“许攸是个狡猾的狐狸，既想拿钱，又想保住袁氏的秘密。”
“在我的逼迫下，他才透露出只言片语，如今州牧制度建立，诸侯并起的局面已经形成，河北士族选择追随袁本初。”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了。
诸侯并起，中央难以集权。
在将来临的乱世，河北士族们没有选择天子及其皇子，也没选择一方诸侯，幽州牧刘虞这样的汉室宗亲。
心中图谋已然是图穷匕见。
曹操面露狰狞，又气又想笑：
“如此甚好，日后我诛杀他们士族时，也无需多做抉择了！”
能说出宁叫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这番话。
曹操的杀性可见一斑，他屠的城也不再少数。
在发现袁家的狼子野心，曹操也不再顾忌与天下士族为敌。
我大汉忠良曹孟德，定要将尔等乱臣贼子，铲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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