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工作没原来那般顺遂了,总是有各种岔子出现,以至于我总怀疑有人在背后阴我,让我心里很是不安,更要命的是我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即将来临。
果不其然,在我入职的第二年,学校中层进行了岗位轮调,冤家路窄,那个女领导就这么空降到我所在的系,成了直接管理我的人,我暗叫不好,但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与她做做表面功夫,而之后的工作便更加如履薄冰,我有些悔不当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我做好了处处碰壁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事实比我预想的还恶劣。
她开始找各种机会整我,即便我安分守己做自己的事,也依然防不胜防,每每中招,或许她是我职业生涯里的瘟神。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发现周围的同事开始与我保持距离,仿佛他们也感觉到我是她的眼中钉,纷纷与我划清界限,像极了多年前我的遭遇。
我苦笑着,难道我夏竹清这辈子都难逃这种被孤立的宿命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曾经唯唯诺诺忍气吞声遭欺负,现在挺直腰杆不卑不亢还要遭此待遇,或许是我流年不利?人就是这样,每当自己的能力无法解决困难时,就会自然而然将事情归于命运,我想过改变现状,要么与她示好,要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要么做个鸵鸟,将头埋进沙子里,眼不见耳不闻,但都被我一一否决,这么多年了,我依然无法处理这类事情,这便是我的悲哀之处,尽管我空有一身本事也依然难逃此劫。
终于机会来了,我想着或许能打个翻身仗——竞聘中层,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要与她抗衡首先得要与她在同一位置上,这些年来我给自己累积了很多出色的成果,从科研到教学、从比赛到演出,都给我的竞聘加分,而就在临门一脚时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天纪委将我叫到办公室谈话,开口便责问我的工作。
我摸不清头脑,与之争辩了一番,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我被淘汰了。
原因很简单,由于干部任免事关重大,纪委组织调查小组下到各个部门询问主管领导们的意见,我便是栽在了这上面。
我情绪很是激动地冲进她办公室当面质问,她越是矢口否认便越是不打自招,我义愤填膺地威胁她,要将她的所作所为全部汇报到上面,既然她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横竖是撕破脸,不如来个爽快。
为了取得证据,我找了关系人,对方告知我,她为了阻止我当选,便动用了上头的关系,让部门几个领导纷纷做假证,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正如纪委找我谈话时说的:“如果仅是一个领导说你不好也就罢了,可事实上却是三个领导一致认为你不好,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的问题?我他妈什么问题?”我站起身盯住对方,“究竟是我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你们调查人光听取部门领导的意见吗?不听取民意的吗?你去问问凡跟我共过事的人,有谁说我不好,再不济你就去问问学生,我夏竹清就算再差,我也对得起好老师的身份。”我气得浑身发抖,真是不甘心啊。
“你激动也没用,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你要有本事就另想他法吧。”对方显然不吃我这套。
另想他法就另想他法,总之这里我是没法呆了,但再走之前我一定要把她搞下来,即便未能成功也够她受的。
我开始收集她的“罪行”,从生活作风到工作作风,从巧立名目到发票参假,每一项都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在我将这些证据一一摊在眼前时,悉数之下顿时发觉她归根结底也是个可怜人:丈夫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出轨,离婚后独自生养儿子,为抚养儿子奋力从一个教师竞聘为中层,不惜牺牲色相委身于两个秃头油腻的老男人身下,最后为谋求平静的生活选择与一个司机相恋,却不料被玩弄地遍体鳞伤……
唉,既是可怜人奈何多作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性格造就命运,而我和她的命运是一早就注定的,罢了罢了,还是各自安好吧。
虽心里愤愤不平,但终究是选择了收手,息事宁人总不会坏事,于是我离开了那个伤心地,一人踏上了去往彩云之南的旅途,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放空自己,休养生息,顺便思考一下未来的路在何方。
云南真是个神奇的好地方,海拔高空气稀薄,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那种纯净的蓝色是任何颜料都调制不出的美丽,我背着行囊挑战玉龙雪山的高峰,眺望远处的山脉,感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凯旋后我下到半山腰的一间咖啡屋,惬意地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拿出耳塞听着我爱的音乐,闭眼小憩片刻,运动后的放松令人神清气爽,任何烦恼都随着细密的汗液排出。
傍晚我穿梭在丽江古城的繁闹街道上,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遍寻古街的足迹,我光顾着胖金哥、胖金妹经营的精致小店,细心挑选着有趣的饰物,品尝着特色小吃,逛累了便拐进充满风情的小酒吧一条街,选一个邻近护城河的靠窗位置点上一杯小醉怡情的“蓝色妖姬”,透过晶莹的高脚杯看着周围的红男绿女,做一个置身在烟火中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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