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知道其实都是二姑姑上下打点关系让我们入学的,但有一件事令我不解,二姑姑帮我也就罢了,毕竟我是她的侄女,可为什么夏竹清也可以跟我一起入学,二姑姑怎么也帮着她呀?而且对她还挺好的,这让我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新领到的制服冲淡了,我们看着漂亮的制服便迫不及待地将它换上,相互对比着,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摆着各种造型,两个小女生嬉笑怒骂好不快活。
我们在新分配的宿舍里见到了两个舍友:张雯婷和肖超,妈妈热情地将自己做的卤鸭爪分给大家吃,这些北方佬怎会见过这样的美味,一个个饿狼一样地啃食着,正在大家称赞这家常美食时,夏竹清突然惊叫:“这个不能吃了,已经发霉了!”真是扫兴,我定睛看了看鸭爪,上面冒着一层细细密密的白毛,好像真的坏了,看着大家都尴尬地停下,妈妈淡定地打圆场:
“没有坏,就是这样的。”然后自己带头继续啃着。大家见状这才放心地继续享用。没想到夏竹清这么没有眼力健地说:“真的是坏了,你看都长毛了。”
真是个傻丫头,我心里骂道,有点不想跟她做朋友了,“没坏,可以吃的,味道刚刚好。”我附和着妈妈,其实我知道那味道完全不如几天前,已经变得有些酸味了,但为了妈妈的面子,我只得骗过去。
看着大家都不理夏竹清,我又有一些于心不忍,但没办法也许这就是社会,不懂得看脸色看形势、不懂得变通的人就会吃亏,这是妈妈教我的,我不再看杵在那不明所以的夏竹清,自顾啃起鸭爪来,心想拉肚子就拉肚子吧,管他呢。
和这两个比我大两三岁的女生站在一起显得特别格格不入,这里是中专院校,我在家那边念初二,到了这来跟她们分在一个班,就成了高一的学生了,这让我既开心又担忧,开心的是我跳过了中考,节省了两年的时间,担忧的是万一跟不上怎么办?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里毕竟是艺校,以专业课为主,文化课不过是语文、英语,连数学都不用学,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激动的吗?
爸妈帮我把行李安置后,就叫上我们一起去外面吃晚饭了,晚饭定在一个大酒店的包厢里,一同入席的还有校长和书记,二姑姑坐在主位上应对自如,让我更加崇拜她了,真是非同一般的女人,把在场的人都照顾地滴水不漏,还自然而然地与校长书记攀起了亲戚,把我和夏竹清叫过去让我们喊“舅舅”,真是厉害啊,我真想成为她那样的女人,美丽而干练,聪明而大气。
周末爸妈陪我逛了一天的街,我想这应该是自他们分开后第一次带我出去玩了,这个过程那么和谐,和从前一样,让我恍惚觉得压根儿没有离婚那回事,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我不必远行,一家其乐融融。可惜这些只是我的想象罢了,等他们回去后便曲终人散,他们依旧是他们,眼前的景象不过是演戏罢了。
今天,是爸妈回家的日子,我和夏竹清送他们到了车站,看着夏竹清的爸爸在对她嘱咐着什么,我突然惊觉她是否跟我一样的宿命,但又马上被我否决,因为这几日她和她爸都在跟她妈打电话,谈话的内容和口吻都是正常夫妻自然的流露,不像我爸妈那般刻意。
我们依依不舍地送别,看着16路公交车越走越远消失在前方的路口,我怅然若失,好像一下被拉回了现实——今后的日子我将独自面对,哭泣时再不会有妈妈的怀抱了,想到这里我嚎啕大哭,原本无声流泪的夏竹清也被我感染,突然大吼大叫起来,像是在发泄什么一样,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心里肯定压着什么事或者经历过什么让她喘不过气,让她对周围的人和事表现地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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