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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辛夷和沈钺决定回成都府时,叶辛夷曾去邀过她一起,可她拒绝了。
她也决定离开京城,却不打算与他们一起,而是要去南京,重新开始。
那个地方,她也生活过几年,她喜欢那里的温婉柔腻。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何况,叶辛夷也隐约明白琳琅的顾虑。琳琅心中有过沈钺,或许一直都有,可于她而言,却也有她的骄傲与底线。
所以,叶辛夷没有挽留,而是尊重了她的选择。
琳琅选在这一日与他们一起离京,先送走他们,再独自启程去南京。
沈钺和叶辛夷到底不放心,左思右想,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从前派去上儿胡同的那个毕三儿却是笑呵呵来毛遂自荐。说他老家本来就是南京的,如今,诸事太平,沈钺身边也用不到那么多人了,他正好想要请辞,回到家乡去过些平淡的生活,可以与琳琅姑娘同路,一路上能有个照应,就是回了南京,也可以互相帮衬着。
沈钺和叶辛夷从这个目光清澈,笑容明亮的年轻汉子眼中隐约看出了什么,却是乐见其成,便很是爽快地应了。
告知了琳琅,她也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往后如何,却还要看各自的缘法了。
想到如今册封了皇后之位,却青灯古佛,好似看透了红尘,再不见半分争斗之心,执念尽散的余氏,叶辛夷真是庆幸,她,还有她身边的人,都没有沉溺在仇恨之中,无法自拔,终至万劫不复。
想到这儿,心下又是一阵唏嘘,她不由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沈钺心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她,见她朝着自己,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笑旋隐隐,灿若春花。
他心里也在一瞬间敞亮了起来。
“前些时日,菘蓝来信了,说已经看好了铺子,咱们回去之后算个好日子,霓裳阁就可以开张了。”叶菘蓝喜欢女红,这些时日研究蜀锦和蜀绣,更是乐在其中,叶辛夷考虑了一番,想着左右无事,便决定在成都府开一间成衣铺子,由着妹妹去折腾,还叫霓裳阁。
“这个倒是其次,你回去后,怕是要先应付应付那些媒婆才是。”这回叶川柏随着夏长河从成都府一路到京城,居然立了不少战功。夏长河虽有意留他在身边,他却请缨要回成都府去,夏长河便也只能由着他了。
如今,却已经是个游击将军了。想想,十几岁的年轻将军,又有一个当侯爷的姐夫,一个当郡主的姐姐,前途无量啊,也难怪这成都府的媒婆都快要踏平他们俞家巷宅子的门槛了。
“这个不怕,回去只管说咱们家川柏要到二十才打算婚事,自然就好了。”叶辛夷冷静得很。
“二十?这会不会太晚了些?”都说成家立业,这叶川柏少年得意,已经算有些成就了,眼下娶亲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叶家就这么一根独苗,早日开枝散叶也是正经事。
理是这个理,话刚说完,却觉得后颈一阵生凉,侧目一看,便见得他家太太正眯眼看着他笑呢,笑得他浑身发毛。
“沈侯爷二十五才娶亲,是不是觉得太晚了,一直深感遗憾?”
“不晚,不遗憾!”沈侯爷头摇成了拨浪鼓,铿锵正色,一点儿犹豫也没有地道,“正正好,否则哪儿遇得见夫人呢?夫人才是我的命中注定,我与夫人天作之合,等多少年,都不晚。”
“哼!”这还差不多。
“回去后咱们真得找间大点儿的宅子了,还得给祖母备上一间,时不时接她来住。”
“还有咱们家的孩子,得多备几间屋子。”
“你种的那棵枣树到底能不能结出枣子来?”
“能,怎么不能?我都能老来得子,它还能不结枣子了?”
“它若不结,我就多给它种几棵,独木不成林,等到这枣树也成了枣林,我还不信没有一棵树结枣的。”
“你对枣子倒是执着!”
“这枣不是寓意好吗?”
“什么寓意?”
“早生贵子,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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