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太上皇不是冒进的人,虞之渊不来,就说明皇帝那边还有反手之力,那等情况下,他怎肯乱动?
“提早宵禁,打开城门,召令徐传峰率兵进京铲除奸妃逆臣。”太上皇此时才出面。
原来是等这个呢。果然是师出有名。待太上皇一挥手,虞之渊便站了起来,不似早先那般去搀扶太上皇,心知太上皇今儿就叫是人知道他老而弥坚呢,自己去搀扶他,不定会得罪他。可太上皇也是秋后的蚂蚱,自己得罪他,又能怎样?
自嘲地腹诽一番,虞之渊脸上便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如此看在太上皇眼中,太上皇越发地不疑有他。
一番调兵遣将后,听说徐传峰将军已经等在明园外了,太上皇便亲自骑马,带领跪求的皇子、宫妃、老臣向皇宫去。
此时已经是一更天了,宵禁后的京城中回荡着空洞的车轮声、马蹄声。
虞之渊冷不防地瞧见通向宫门的大街上金阁老夫妇、玉老将军、玉将军,甚至沈老尚书等人都在,猜测到他们是被太上皇强请来的,咋舌地想:莫非太上皇要借刀杀人,将带头不遵从他号令的人借着淑妃的手杀了?只是,金老夫人过来做什么?
此时金老夫人跟着金阁老站着,眼瞅着太上皇带着人来了,微微侧头,却是拉着金阁老的袖子,“表哥,这是皇上打猎回来了?”
“嗯,皇帝打猎回来了。”金阁老拍拍金老夫人的臂膀。
虞之渊恰从这边走过,听见这句话,诧异得很,连忙下马,望向金阁老:“老夫人这是……”
“内子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金阁老哀痛地道。
街上火光忽明忽暗,衬得金老夫人一身绫罗分外的华贵。
虞之渊果然瞧见金老夫人面上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天真烂漫”,看着他们二人,不由地想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句。
沈老尚书眼皮子跳个不停,打死他,他也不信金老夫人那毒婆子糊涂了,跟玉老将军递了眼色,果然玉老将军也跟他一般,猜到是金老夫人不肯叫金阁老一个人来,金阁老说不过她,又觉带着她来有些不便,是以才叫金老夫人装糊涂。
沈老尚书、玉老将军这次猜对了,金阁老两口子虽都算计好对方死后,自己要做什么,但冷不丁地被太上皇点了名,这二人又决心同生共死了,因此这二人握着手,一个装傻,一个哀痛,都在偷偷地打量马上强忍着咳嗽年迈的太上皇。
“王爷。”
虞之渊听见一声呼唤,扭头就见陆繁英有些慌张地跟一干女眷站在一起,眼瞅着太上皇是把所有皇子皇子妃都叫来了,心登时提起,疑惑莫非太上皇还想着用他们做人质?
“咳咳,进宫。”太上皇道。
果然,立时一群太监就来令皇子妃并玉老将军、沈老尚书等人打头阵,先进宫去,只把皇子们扣在太上皇身后。
“王爷。”陆繁英又喊了一声。
虞之渊待要过去,就被个老太监拦住。
“皇祖父?”虞之渊脸白了,瞧见陆繁英被逼着进入轿子,赶紧去哀求太上皇。
太上皇咳嗽两声,叫他就近说话,“陆家是个累赘,趁着这机会,甩开陆家吧。”
“皇祖父不可,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啪”地一声,太上皇干脆利落地给了虞之渊一巴掌,“你道祖父为何挑上你?你是个好孩子,奈何身边都是累赘,待祖父替你把累赘铲除了。你瞧瞧陆家那女人,nǎ里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
虞之渊呆住,听轿子里陆繁英嚎啕起来,又赶紧求太上皇:“皇祖父……”忽地醒过神来,心道自己糊涂了,皇上好端端的,皇上他无缘无故去杀陆繁英做什么?这就是太上皇以为金阁老他们是去送死。
才略安了心,又见太上皇狡诈地叫一群士兵把金阁老、陆繁英等人的轿子团团围住。
到了宫门前,就见城楼上羽箭不住地射下,宫门外哀声一片。
继而轰隆一声,城门被炸开一道口子,又有几声响起,城门大开。
随着徐传峰号令,陆繁英、金阁老等人的轿子便先进了宫。
“祖父,那是……”虞之渊听说过天雷地火,此时远远地听见轰隆声,忍不住就去看太上皇。
太上皇的野心,此时淋漓尽致地显露在脸上,半真半假地说:“若没那东西,今日朕还安心在明园含饴弄孙。可既然有那东西,朕怎能、怎能……”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创下千秋霸业,而他,只能背负着致使三王作乱的骂名,慢慢地在纸醉金迷中腐朽。若有了那东西,哪怕他还有两三年的阳寿,他也能创下霸业,洗去禅位时的耻辱。
宫里传来几声惨叫,所有进去的人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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