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又一圈的纹路,它们像水波一样蔓延开,最后铺满了整个院落。
埃文忍不住跳了起来:“哇!伙计们,我可没穿雨鞋!”
“这是克莱斯托的传承。”卡洛斯蹲下来,手指在“水波”里掠过,却没有湿,“以及――这是记忆,埃文,不会让你从靴子里倒出两只蝌蚪来的。”
他话音没落,水波中间就突然隆起一座高山,发出惊天动地的震颤,植物一层一层地疯长,转眼绽放,又转眼凋谢,山脚下,江河决堤似地轻易就冲垮了两岸的平原,汹涌地直奔着大海的方向,转眼变成了“一望无际”,而动物们出生落地,翻滚嬉戏着骤然长大,又飞速衰老死亡,就像是一个既定的、永远走不脱的轮回。
一年四季,从荒野到田地,从城堡到沙滩,所有的传承都湮灭在转瞬里,每一个有幸目睹这种伟大传承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天……”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如同蚊鸣一样细弱的感叹,而后,这一切突然全部归于黑暗,水波里出现一把透明的钥匙,在黑暗里发着莹润的光。
“就是这个,钥匙!”伽尔说。
下一刻,一阵黑雾从“水波”上席卷而过,顷刻把所有的山水动物,乃至那把钥匙都卷走了,原本清透的“水波”里只剩下空荡荡、好像蒙着一层阴霾的灰雾,露出某种惨淡的死气来。
记忆到此终结了。
内外两层法阵的光同时黯淡下来,法阵中间的水晶叶子一声脆响,碎成了两瓣。
卡洛斯猛地抬起头来,与阿尔多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影子魔。”他说。
这是短短几个月内,第二只穿过了结界的恶魔级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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