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笑着倾下身子吻住了她。
不久,万福在外求见,令人抬了一张花梨木桌进来,又将奏折笔墨等物放置一旁,留了两个奴婢在侧,躬身退出。
沈宁见那高摞的奏折,也觉东聿衡着实不易。
东聿衡摸了摸她的脸,“乖些,待过段时日朕带你出宫顽一顽,再过一两月就可去避暑山庄,那里风景极好,你定是喜欢。”
沈宁轻轻地点了点头。
东聿衡满意地转过身去批阅奏折,沈宁凝望着他宽厚坚实的后背,闭眼在心中一声叹息。
男主子坐批奏折,女主子横卧睡榻,两个奴婢随侍轻挥羽扇,香气袭人的内殿生出一种时光的静谧来。
殿内安静了许久,沈宁见他两三次地扭脖子,自知他久了肩膀僵硬,于是坐起身来绕到他的后边,双腿企图外八字跪坐,不意扯到了淤青之处,轻轻闷哼一声。
“做什么?”正沉思的皇帝猛地转过头来。
沈宁倒是吓了一跳,颇为无辜道:“我想帮你按按肩膀。”
“不必,”东聿衡放柔了目光,“朕不喜按肩。”他是不喜有人在他后头离得这么近,即便乏了也是让奴婢揉按脚底穴道。“你别折腾,躺着是正经。”说着他又半软半硬地押她躺下。
沈宁噘了噘嘴,东聿衡最爱看她这个小动作,一时难耐也不管奴婢在侧,上前又偷了一香。
沈宁的脸微微一红。
东聿衡坐正,握笔在奏折上批“知道了”三字,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前些日子见了二皇子?”
沈宁坦然,“是了,就是那日去延禧宫,路上碰上了二殿下,便请他到这儿来坐了一坐。”
“你倒是挺好客,”东聿衡道,“都聊了些什么?”
“不过是关怀几句,”沈宁坐起身来,“我听二殿下说,贤贵妃降为选侍,便不能养育皇子了,我只觉二殿下可怜,又想着皇后娘娘,德妃庄妃都有亲子照顾,应接不暇,所以……”
皇帝微微偏了偏身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烛光中看不睛表情。
“所以这几日我去昭华宫请安,仔细观察了一下陛下的嫔妃,觉着惠嫔温柔体贴,又曾夭了皇女,应是能一心一意照顾于二殿下,只可惜她出身不高……”
东聿衡转过头来,脸色隐晦不明,“你这……”
二皇子秉性聪颖平和,平日颇得他的喜爱,因此也着实为其选母妃一事费了精神,皇后的想法居然与沈宁一致,她的理由是沈宁圣眷正浓,怕是不日将获龙子,且进宫时日尚浅,不知如何操持。东聿衡却是认认真真地想过将二皇子放置沈宁名下。沈宁才来了不久,就与庄妃起了争执,冷着脸不顾下跪的花婕妤拂袖而去被众人亲眼目睹,这不管不顾的性子怕是一时也不能磨平,还不如给她一皇子傍身,往后即便再有皇子公主,多一个大的总是好的,况且太子未定,即便立了嫡长子,明晟也定有亲王之护身;万一往后他选了明晟继位,沈家可助明晟一臂之力,沈宁也可母凭子贵……自然到了那时,卫选侍自是暴病身亡了……
他设想诸多,却不想当事人还装傻充愣,还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皇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至今对他还不能像对待李府一样掏心掏肺用尽力气想尽办法?李府就是个下人她都要安排得妥妥当当,他景朝尊贵的二皇子有意找上门来,她却无动于衷,好个差别对待!
“朕的皇子入不了睿妃娘娘的眼?”
沈宁暗自叫糟,开口却说道:“莫非陛下是想让二殿下到我这儿来?”
“不可么?”
“当然不行!”沈宁冷笑,“我自个儿还没孩子,就要帮陛下带你与别的女人的孩子,我自认心胸还没那么宽广!”她试图转移话题。
东聿衡一愣,没想到她竟直直白白地说出妒意来,心头却是一喜,她心中毕竟有他。
心中欢喜,他却依旧训道:“既已成了朕的妃子,理应与后宫和睦相处,不可心胸狭窄,朕的皇子唤你一声母妃,自应有母妃的作为。”
沈宁神情一僵,并不说话。
今日二人都有些莫名情绪,气氛很快冷凝。
皇帝见她如此,怒火窜了上来,“没想到你竟是个醋坛子!连朕的皇子都容不得。”他顿一顿,“朕有三宫六院,往后去了别的去处,你又待如何?朕最厌妒妇,你莫要犯了朕的忌!”
沈宁知道有这么一天,但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却依旧呼吸困难,“不能……不去么?”她嘴贱地问出口,却连自己也没有底气。
东聿衡眉头紧皱,“睿妃,”他警告地叫道,“朕赐你‘睿’字,别辜负了这个名号,恃宠而骄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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