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神之芯片

不得不说闻风阁还是很专业的，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客户的安全，还为他们提供了两套黄色的麻衣。

公鸭嗓说那东西叫僧袍。

当然，那东西是要另外算钱的。

除此之外公鸭嗓还建议他们干脆把头剃光，直接cos僧侣，这样更容易骗过人工警卫。

不过男人和x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男人表示现在还不到留头不留发的时候，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死是一瞬间的事，帅是一辈子的事。

有道是只要洗头用飘柔，哪怕做鬼也风流。

x则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而已。

等他们改装完成之后，x背上的银已经被很好的伪装起来了。从外人的角度上看就好像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不再像之前这么显眼。

尽管不知道下水道里究竟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但眼下时间紧急，两人也顾不得这许多，离开那座古怪的寺庙之后径直向最近的一处下水道入口而去。

那入口距离庙宇并不远，就在山坡之下。

哪怕是不食人间烟火满心皆是虔诚的僧侣和信众平日里也要排放些废水不是，要是没有现代化的化粪处理管道，别说成佛了，估计没几天成魔都有可能。

法号可以考虑叫屎神。

两人从另一条僻静的小路下了山，避开了进出庙宇的人群。

走着走着x忍不住问男人“你的眼睛里安装了义体？”

男人没有回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个佛像往你眼睛里扫进去一道绿光，你就把全部的信息都记录下来了。”x回答。

男人还是没有回头“我们这些杀人要命的人尽可能不安装义体，因为我们要把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想了想又说“我只不过是在眼部内置了一个隐形眼镜而已，它可以……算了，你不需要知道它的用途。”

x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杀手？”他似乎怕这样的问题会触怒对方，又赶紧解释道“陈医生说你是个杀手，那个看不到人的声音还叫你暗夜杀神，所以我想你是不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

男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他向前走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的停滞“杀手，医生，贩情报的，街头卖药的，都只不过是一份职业而已。我收人钱财夺人性命，没什么大不了的。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能说自己还算敬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雇主失望过。”

“那我能不能……”x一着急差点就说出向对方学本事的话，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这是人家吃饭的本领，连他们捡垃圾的都有不外传的“秘诀”比如说什么地方有“油水足”，用什么工具效率高之类的。那杀人的本领自然就更不用说了，凭什么教给他这种素不相识的人。

于是他话锋一转“能不能叫你杀手……大叔？”

“叫什么无所谓，反正出了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是什么人叫什么对你来说都无关紧要了。”男人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已经是明确的拒绝了他，这让x心底有些默然，此后的路上就不再说话了。

两人下了山，距离那处入口处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那种味道x还挺熟悉，之前老陈头的住所附近就有这么一处排水口，在搞来清洁剂改变水质之前他们着实“享受”了好几天那种芬芳的气息。

一想到老陈头，x的心底便是一阵凄然。

尽管相处时间很短，但老陈头却是这世上真正对他好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后来老陈头破碎的尸身被公司的人如同垃圾一样收走的画面让他莫名的悲愤，心底总有一股子抑郁之气无处发泄。

在他看来像老陈头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也至少应该埋葬在某个芳草萋萋的山坡上才对啊，哪怕草是假的也行，怎么能就这么卑贱的消失了呢？

同病相怜，x也忍不住想，将来某一天自己也许也会和老陈头一样，被人当作垃圾处理掉。

甚至如同老维那样，直接从世界上消失，从始至终无人在意。

“我们进去吧。”男人的话打断了x的胡思乱想，他刚回过神来，就看到杀手大叔一马当先走进了那黑漆漆的下水道中。

x赶紧跟了上去，一进入肮脏的下水道，那刺鼻的气味就直冲他的鼻端，让他的脑海里一阵眩晕，差点没栽倒在地。

这下水道中的气味除了各种排泄物的味道，还有工业废水，机械废油，甚至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混在在一起经年累月发酵出来的味道。

哪怕常年生活在电子荒漠那样的垃圾堆里的x都感到难以忍受，奇怪的是那杀手大叔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象征性的捂住了口鼻，并没有他这么强烈的反应。

x不知道现在他的嗅觉已经大大超出常人，若要论灵敏程度，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狗鼻子”。

正因如此他闻到的恶臭才会比别人强烈百倍千倍，达到近乎令人晕厥的地步。

下水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好在x的视力完全不受影响，而杀手大叔的隐形眼镜似乎也有一定的夜视功能，让他能够分清方向。

x完全没想到，这城市的下水道系统居然如此庞大，复杂程度简直如同一个巨型迷宫。

他们两人在这迷宫里行走，有的地方直径不过数米，有的地方却如同一个高几十米的大厅。要不是获得了闻风阁提供的线路图外加杀手大叔强悍的方向辨别能力，上万人都有可能迷失在这似乎无穷无尽的空间当中。

两人在这庞杂的“地宫”中前进，不时的就能听到四周围传来些古怪的声音。

有的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发出的声音，有的又好像某些鸟类或是昆虫的叫声，闭上眼让人仿佛置身某个热带雨林之中。

尽管无论是x还是杀手都从来没有见过热带雨林。

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两人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予理会，除非那声音距离两人已经很近了，他们才会停下脚步仔细的观察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事实证明，这种情况大多是虚惊一场。

声音传来的方向总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齐膝深的污水中跋涉，脚下越来越沉重，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污垢。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杀手大叔依然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x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叔，还要走多久啊？”

“快了，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前面的杀手大叔一边说一边从隐形眼镜上调出路线图来。

这个行为无疑让他分了心，于是当他转过前面的拐角处时，差点径直撞上一张诡异的脸！

那张脸说不出的怪异恐怖，脸上的血肉扭曲在一起，根本分不清五官在哪里。

唯有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夺人心魄，那根本就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更像是某种野兽的瞳孔。

双方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大叔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恶臭。

那双红瞳也直勾勾的瞪着杀手大叔，随即脸的主人猛地发出一种威胁的嘶嘶声，整张脸更显狰狞恐怖。

杀手也不二话，他手中银光一闪，那张脸就和它那怪异的身体分了家，飞出了好几米之后“噗通”一声落入了污水之中。

杀手皱了皱眉，他感觉自己有些用力过猛了。以前这一刀都是见血封喉恰到好处，现在却把整个脑袋直接砍了下来，看来是受到了伤病的影响，让他对肌肉的控制未能达到最佳状态。

x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那“怪物”就脑袋落地了，让他小半天没缓过劲来。

他正要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刺耳金属鸣响之声，那声音“咕咕咕”的直响，在幽闭的下水道之中回荡，刺得他耳膜生疼。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同一时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声音是从是那颗掉落在地的“头颅”发出来的。

此时那颗怪异的头颅就如同一个高频震动音箱，持续发出的高频声响让他们脚下的污水都开始翻滚起来。

“糟了……”杀手暗骂一声。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不好的预感，四下里突然亮起了无数道红彤彤的光，似乎有无数双火红的眼睛在看着这边。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之声传来，明显有无数的东西正在迅速地靠近！

“快跑！”杀手喊了一声，率先朝着相反的方向拔足狂奔。

x哪里敢怠慢，跟在大叔后面跑得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