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吴子光押解高句丽王荣留、莫离支渊盖苏文入长安献俘,太宗李世民大喜,庆功于太极宫于甘露殿。
庆功宴上,吴子光想尽力低调,可是实力不允许,而且还有个醉酒的尉迟恭过来,问自己凭什么坐在他的上位,于是他怒拳痛揍对方。
“子光果孝人也!”房玄龄感叹。
“子光乃不世良将,吾之肱股也!”李世民感叹。
贞观三年,长安城太极宫承天门外,旌旗猎猎,一名名盛装的卫士把守在皇城各处。
此刻,作为拥有最高权力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正站在承天门外,身旁站着魏征、房玄龄、杜如晦、李靖、尉迟恭及李绩等文武百官。
身为皇帝的李世民,于如此隆重的场面上,一身明黄圆领袍,站于承天门的中线上眺望南边,身旁的百官们则在旁小声交流,同时也将目光打量着远处。
就在皇帝与群臣的等待中,突然有人惊呼声‘来了’。
伴随着惊呼声,众人一齐南望而去,只见远处有一束烟尘滚滚而来,而自这烟尘之前,一道轻骑先行奔来,快马奔到皇帝的面前翻身下马,将坐骑交上来的宫仆牵走,而本人则将左掌置于右掌之上,左手大拇指与四指握住右手大拇指,以叉手礼朝着皇帝下拜道:
“禀圣人,营州府兵已过尚书省,莒州司马、明威将军吴子光已押送高句丽罪王高莫荣、莫离支盖苏文到达。”(莫离支即是‘宰相’的意思)
“退。”李世民望着远方的大队人马,微微颌首,尽显皇者风范的一挥手。
“喏。”
轻骑叉手将首一垂,而后迅速退到旁边站定,和皇帝及众多文武一道,注视着远处的烟尘由远及近。
那滚滚的烟尘中,一道漆黑的大旗飘在最前,上书‘大唐莒州府兵’,下方有个斗大的‘吴’字,代表着这支军队的将主为吴姓。
漆黑的将旗之后,是一支支队帜小旗,每支小旗下又簇拥着身着坚甲,腰配横刀的兵丁都校,跨马持槊,于烟尘笼罩中来到承天门前停下。
旗帜扬止,杂声顿住,滚滚烟尘休止,一支三千余人的大军停驻在承天门前,几声喝令传起,众多兵丁自动对齐身形,或是止步按刀,或是立马起槊,严整自己的形像,接受着来大唐皇帝及众多文武的注视。
“药师,如何?”时任中书令的邢国公房玄龄侧首,向旁边同为中书令且兼任兵部、刑部两尚书之位的李靖询问。
“此军严整,更经恶战,无借朝庭大军,便自平定辽东,其将首定然孙吴之辈,相公以为然否?”李靖收回了对远处的目光,转身冲房玄龄微笑着叉手为礼,言语中不吝赞赏,但是态度对房玄龄甚为低下,毫无作为曾平南御北的军督之气。
李靖早年间出生官宦世家,前隋吏部尚书牛弘曾赞他‘王佐之才’,隋相杨素更称他早晚能坐到自己这般位置。
果不出所言,隋末大乱后,时任太原留守李渊秘集军马,李靖曾试图往江都向隋庭告发,昔而关中大乱,他被滞留在长安,最终李渊破城,将他俘虏,准备斩首。
在临行刑前,李靖大呼李渊不该为私怨斩自己,最终得其赏识,投入麾下,为其平南御北,军职直任灵州总管,安州大都督,可是如今却对同僚房玄龄如此低下,无他,因为他没有参与两年多前的玄武门之事。
因李世民为李唐征讨四方,爵至秦王,于军中朝堂威望权柄甚高,可却为李渊次子,无法登袭大宝,致使其与太子建成、齐王元吉不和。最终双方与玄武门冲突,太子建成与齐王元吉俱于乱中为人所杀,是为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登基为帝,对于曾为自己出谋划策,甚至一度被上皇李渊亲自下旨逐出秦王府的房玄龄,自然爱护有加,任为中书令,加尚书左仆射,封邢国公。(尚书仆射为中书省佐官,左仆射即为尚书省首官,换个角度看,就是首席宰相。)
无论是官职还是亲疏,房玄龄的地位都远在李靖之上,因此李靖对他甚是恭敬,称为‘相公’,这里的相公可不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而是对宰相的尊称。
面对李靖似乎卑下谨小的态度,房玄龄脸上不由自主的笑得如花一般,但是表情还是本着道:
“药师不可乱称,军伍之事,素为你的所长,既然你认定这吴子光是孙吴,那必然是此辈了。”
“不敢不敢,我不过是个粗人,怎敢作房公的定论?”李靖面对笑意明显,却一本正经的房玄龄,心中不住暗道读书人真难伺候,表面上却也将称呼转换过来,称作房公,房玄龄为邢国公,按大唐的惯用称法,房公是最恰当的。
房玄龄见李靖真把称呼改过来,心中不禁暗笑武夫粗人不晓人情的的同时,瞧着远处军前落马的着甲青年,不免有些想法,想瞧瞧李靖对这后起之秀的看法,见见他的心胸如何,于是便对他笑道:
“吴子光此人少年从军,如今弱冠便已为朝庭征伐一方,那高句丽自大业年间便是辽东重患,如今竟为其一举平定,日后定能得到至尊的赏识,从而平步青云,未来成就只怕不下于药师你啊!”(弱冠为二十岁,大业是杨广年号,高句丽读高勾离,跟朝鲜、han国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国家民族,已经被灭光了,至尊为对皇帝的称呼。)
“英雄少年,不过如此。”李靖听房玄龄的话,也平心而论地赞了一句,他像吴子光这样大时,可没有对方这么牛叉,竟然在没借朝廷之力的情况下,直接灭掉了高句丽,俘其国王、重臣,至此长安承天门前献俘。
“仅如此?”房玄龄跟着问了一句,他刚才的话,主要是想看看李靖的心胸,但是这家伙一脸木讷的样子,却是叫他完全看不出深浅。
“啊?”李靖木讷的回了一句,他不是说了英雄少年,还能怎么样?
房玄龄见李靖如此木讷不会说话的样子,不愿将自己的内心表露出来。因此不禁心中笑着摇头,这家伙却是真如庙里的那药师菩萨一般,如同土塑木雕,不过恐怕也正是这样子,配合他的将佐之才,才能得到至尊的赏识了。
心中对李靖暗笑的同时,房玄龄将目光投向远方,那承天门前的大批军马停在至尊李世民前停下,当先一位青年小将乘马至皇帝之间跳下,而后在其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一枚鱼符高举过头顶:
“贞观三年,小国高句丽之重臣渊盖苏文,因庇护末且小部,兴兵犯我大唐疆土,小臣吴子光,承圣人鱼符,率取莒州府兵伐之,今讨敌归来,解高句丽罪王高荣留,莫离支渊盖苏文一众至此,请圣人发落。”
吴子光单膝跪地,手举着鱼符,即便晓得眼前这家伙是历史书中的明君,但心中依旧略觉憋屈,想他堂堂男儿,受九年义务教育,得屠龙之术,更身具骑砍系统,征兵募将,兴讨世界四方,这穿越一遭竟然还要跪这鸟皇帝,早晚有一天要把他揪下来,叫他来给我磕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