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奸取巧的投机分子李三,意外进入未来世界,却四处碰壁,最终只获得一段毫无生命的石榆干木。而勤恳的科学家陆浩,经历了艰辛的洗礼,终于将远古树木石榆再现于世。
许占尧在街上的人缘不错,白手起家做了小老板,人们很尊重他的本事,本来施行了改革开放的政策后,年轻人不论男女都走了出去,到城里打工上班挣工资了,特别是有些人还去了深圳、上海、北京,挣的那个工资让人听了都眼红,这些家庭妇女们看到人家都上了班,急的戳脚闹心,现在听到为民服装厂给了她们这个机会,于是哄的一下子都来开会了。
看到妇女们挤挤插插地站满了一屋子,许占尧又忧又喜,喜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的号召力;忧的是这些人毕竟是家庭妇女,制作服装是否能够达到要求哇。这可不是给自家人做衣服,做好做赖将就着穿,这是要交给客商上架销售的。
许占尧并没有将担心写到脸上,他说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是在这条街上长大的,我的诚信大家有目共睹,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广告上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李三看到了许占尧信誓旦旦,心想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行啊,光是厂里承诺不行啊,于是急忙站出来说大家听好了,咱们服装厂施行的是计件工资,大家领回去的都是已经统一裁剪好的布料,回收的时候标准、质量也是统一的,只有达到了要求的产品才能够计件,否则不但不能够得到报酬还要赔偿布料。
这些妇女们可真是不愿意听李三说话,这来不来的就赔偿啊,得不到啊什么的,你贬低谁那,谁的素质不比你强啊,你个劳改犯!
于是便有人插嘴说吆!我说有些人可别猪鼻子插大葱装相啊,自己算哪盘菜呀,也不掂量掂量身份,拿过话来就说,有没有人信那。
李三闭了嘴,闹个烧鸡大维脖。他本来想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于是就尤其关心不能出差错,这本是好意,说的话也本无挑剔,没想到妇女们却对他心存芥蒂,看来人活世上攒下的钱是越花越少,攒下的过失却是越传越多,没有钱可以挣,过失贴到身上就成了自己的符号,揭不下去了。
看到李三尴尬的表情,许占尧接下来说,古往今来女人的本行就是成衣做饭,哪有没做过衣服的妇女呀,所以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把服装做好。
这些妇女听到厂长也并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于是就七嘴八舌地说,许厂长这你就放心,咱们都做半辈子衣服了,虽说不时髦,那是因为没有样子,现在布料都裁剪好了,照葫芦画瓢还不会吗,不过认真一些就是了。
许占尧赶紧接过话来说,你们这可是说到点子上了,需要的就是认真,实在没有做好的把握,就到一起切磋切磋,正好连串门子都有了,这是正事,关乎每家的日子,看到谁做得好,就交流交流经验,照着人家的做。
许占尧虽然嘴上这样说,最终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把剪裁好的布料分发给前来的家庭主妇们。
几天后这些主妇们就陆续地来交货,令许占尧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家庭妇女们的服装竟做的如此合乎标准,他则心满意足地计件付给了薪酬。接下来为民服装厂就可以贴上石榆商标销售了。
为民服装厂在没有扩建一间厂房,没有添一台机器的情况下,产品数量却逐渐地增加了三倍、五倍、甚至是十几倍,数量的增加带来了成本的下降,为此许占尧底气十足地签了一个又一个的订单,他不怕同行来抢生意了,他甚至敢于和那些大厂子叫板了。
为民服装厂真正地红火起来,李三也终于分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股份分红。
李三虽然在为民服装厂取得了利益,但是却感到气馁,为民服装厂度过了危机,街道的妇女们也为取得的收入欢欣鼓舞,大家都在赞扬许占尧,对他感恩戴德,就是那些个大的服装公司也对许占尧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那些力挽狂澜的主意是自己出的,别人的好并没有给自己增加信誉,在那些妇女们的眼里自己仍是一泼臭狗屎。
李三来向许占尧辞职,许占尧感到意外,他说服装厂刚刚长出了一口气,你的分红也得到了,现在却要退出,我可真是参不透你。
李三说什么参不透哇,我就是泼臭狗屎,我怕熏着你。
许占尧哈哈地笑着,说我就说嘛,没着没惹的你怎么会来了脾气,看来我是占了你的便宜,既然是这样,你的智商高,我信得过你,你就来当厂长,我当副厂长。
李三原本并没有这个想法,许占尧的话让他活心了,是呀这要是当了厂长,那些妇女们的感恩,服装厂的盈利,大公司的崇拜,那些光彩的荣誉就都是自己的了,自从改革开放以来,自己连连扑街,颜面扫地,这也正是挽回的时机,既然是许占尧自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也就委婉地接受了。
许占尧并没有辞去厂长的意思,那番话只不过是谦虚之语,没想到却被李三当真了,没办法的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尔反尔那是啥人那,许占尧并没有反悔,虽然李三做了厂长,自己毕竟是为民服装厂最大的股东,厂子的决定权还在自己手里。
可是那些妇女们听到李三当了厂长,都把领到的布料退回来了,她们说就凭李三的那个德性,我们不给他当工人,他的心术不正,说不好哪一天,我们就会被他带到坑里去。
李三傻了,他想不出自己错在了哪里,也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尽管是不服气,他还是无奈地来找许占尧,说还是你来当厂长吧……
就在为民服装厂红红火火的时候,陆浩回到了乌兰昭骆驼榆培育所,他带来了好消息,对齐老汉说,经过了几个月的基因研究,终于总结出来一些规律,这对于骆驼榆的生长将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在陆浩的主持下,骆驼榆培育所配制了新的营养土,在施用后的一个月里,立见奇效,骆驼榆破天荒地长了两公分。
在这种模式的培养下,还没有入冬,骆驼榆竟然长到了十几公分。
骆驼榆依然是其貌不扬,铜枝铁干一般,丝毫没有植物的韧性,叶子虽然碧绿,上面却覆盖着一层白毛,在远处看上去,的确就是一小堆灰不拉几的蒿子。
看到骆驼榆日渐出息,齐老汉激动得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这也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骆驼榆是国家的珍贵资源,但毕竟自己是培育员,这不但令乡亲们羡慕,就连外乡人提起乌兰昭,都啧啧称赞说那是一块宝地,他自己也因此成了名人,和那些歌星、影星一样成了人们的谈资。
陆浩对齐中的工作,感到出乎意料地满意,不仅为骆驼榆增加了围栏,为这棵珍稀的植物提供了特殊的保护,周围的杂草也已经荡然无存,只有那一片湿润润的、塇乎乎的土地,滋养着那株珍稀的植物,那棵奇异的蒿子也似乎懂得了人们对它的关注,枝叶挺挺的,看上去比当初移来的时候蓬勃了许多。
齐老汉也向陆所长汇报了李三来这里的所作所为,并且真诚地感到内疚。
陆浩说李三的事我已经完全清楚了,你也不要自责,吸取教训就是了。其实我和李三已经是老相识了,我们以前还曾经有些过节,不过人都是在变的,也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齐中老汉则说,他那个人可是一点没变,道道忒多,真是令人不放心,我这些天就盼着你快些回来,正有一件事情要请教你,听说李三在城里和一个服装厂合资做生意,其实他根本就没有钱,只不过是注册了石榆的商标后,拿去做了那个厂的入股投资,听说生意还真的火起来了,你说这合法吗?他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拿着国家的资产去投资了。
陆浩听完想了想说,我是个科学工作者,每天想的就是对于科研项目的研究,商业方面的事情真是门外汉,知之甚少,不过我觉得商标只不过是个无形资产,什么人注册都是可以的,就像熊猫哇,泰山那黄河、长江之类的,并不属于占有国家的资产,不过话又说回来,李三能够注册骆驼榆商标,认识到了骆驼榆的独特作用,想到了商业开发,近水楼台先得月,说明这个人的头脑还真是不简单。
李三头脑灵活是优于常人,但愿他能够走正路,可是我总觉得骆驼榆一不是他发现的,二不是他研究的,却被他拿去做商标赚钱,我总觉得不应该,齐老汉不太同意陆浩的话。
陆浩见齐老汉依然疑惑着,就开导说他做商标和非法集资不同,非法集资是一种欺骗行为,侵犯了各人的财产权益,而注册商标是商业行为,企业兴旺是时代所需,也是国家繁荣的基础。陆浩的话太深奥齐老汉听不懂,他把疑惑藏在了心里不说话了。
当然陆浩不能把自己的见解当做政策,还是把李三注册了骆驼榆商标的事汇报了农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