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讲述一代侠女纸骨笑与四大名城(燕城,无锡城,寡妇城,白云仙城)之间的渊源故事。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武陵源江两岸花香鸟语,峰恋重叠,溪涧纵横,如同画境。
一车夫驱赶着一辆金色马轿车缓缓地行走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之上。
忽然,一声悲壮的马嘶长鸣响彻半空,马车车轮已深陷于泥泞当中,动弹不得。
这时,车厢中走出一身材高挑,眼波盈盈的大肚子中年女子,她身穿一袭粉红绣花罗裙,身后披着一层淡雅轻纱,长长的裙幅逶迤身后,在微风吹拂下,裙纱飞扬,尽显秀气。
“凝哥,怎么啦?”
一个身躯凛凛,面貌粗犷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小心扶着女子走下马,他神色带有几分无奈道:“这马一路长途跋涉肯定是累坏了,不过别担心,凤妹,我们很快就到了,看,过了那拐弯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了。”
男子扶着女子到一旁的小方石板凳中坐下,自己却匆匆地走到前面那片断崖边上出神地远眺对面,只见他双眉紧蹙,神情变得异常诡异,似乎换了个人一样。
女子轻轻走到他身后,看到他那诡异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她急拍喊好几次男子才回过神来。
男子清醒后,见女子与自己都脚踏在半山腰之上,实在是太危险了,随即快快扶她到安全的地方坐下。
他道:“凤英,小心,这里很危险。”
女子欣然道:“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男子劝道:“唉呀!我的公主,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有身孕了,千万要注意身子。”
女子好奇问道:“凝哥,刚才看你的表情很可怕,你在想什么?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男子猛然吞吐说道:“没……没什么!”
女子道:“最近我老是感到胸口闷,很想吐,这孩子踢得很厉害。”
男子道:“你肯定累了,别想太多。”
女子道:“最近老是做噩梦,离家出走数月,不知道二老怎么样了?还真的想念他们。”
男子劝道:“好啦!别想太多,我去找点水回来给你。”
“好!”
王凤英独自坐在石板凳上,看着江凝远去打水的背影,兴致大发,哼起了自己平时最爱的江南小调。
此刻,她感觉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身边有这样一个男人倾情相伴,一个肯为自己摒弃功名陪自己归隐他乡的男人。
一会,她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想到今天幸福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含情苦言对着旁边的江凝道:“凝哥,你答应我,一定远离魔天教。”
江凝信誓旦旦拍了拍胸口,对着旁边凤英说道:“魔天教这帮乌合之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人人得以诛之。我江凝何等人物,怎么会再同这帮乌鼠之辈同流合污,草菅人命。”
王凤英听后很欣慰,深情地靠在江凝肩中,她点头道:“凝哥说的极是,我相信你。”
远处深山轻烟袅袅,灯火阑珊,一条彩虹横跨在天边,发出洵丽夺目的光彩,江凝指着大山深处对凤英说道:“凤妹,你看,美不美?”
凤英抬头放眼望去,眼前一幅傍晚黄昏图确实美极了,仿佛如仙境,很令人向往,道:“在这幽深的大山之中也有人蜗居于此,确实少见,我们以后也像它那样过着平淡的日子该多好呀!”
江凝道:“好啦!时候不早了,咱们得快赶路。”
“好吧!咱们走。”
伴随一声嘶鸣,马车已脱离泥泞,缓缓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很快,马车停靠在一块平坦的小山地上,这平地上杂草丛生,中间有一间破烂的小草屋,似乎很久没人居住了。
江凝走下马车,看着眼前一切已物是人非,深感:这世界变化真快,所有的东西都是一转眼的。他说道:“凤英,下马,咱们到了。”
凤英掀开布帘,神情有点呆住了,慢慢从马车走了下来,一间简陋破旧的农家大泥屋映入她眼帘,江凝手搭着凤英的肩膀,两人向泥屋方向走去。
这泥屋虽宽敞,但用来摆设的家具无几,中间摆放着一张积满厚厚污垢的小方桌,一张双人座的板凳,倾斜而放。角落四处布满厚厚的蛛丝,墙壁灰漆脱落,东边有一个窗台,很透风,后门旁边摆放着两把陈旧犁和耙,屋后的围栏爬满了藤条,稠密的绿叶把四处遮得紧紧的。
凤英看起来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出身名门,从小就习惯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难免有点委屈她了。
江凝急安慰道:“不怕的,这房子干净可是当年我们的祖师修行得道的好地方,咱们收拾干净方可入住。”
雨后的夜晚,蛙叫虫鸣,整片森林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打破万籁的沉寂。此时,皓月当空,群星点缀,大地仿佛披上一层轻纱,皎洁明亮。
远处的山下烟花傲然开放,仰望星空朵朵美丽的烟花映入眼帘,五彩缤纷,为这片森林增添了几分色彩,原来今天恰是传统节日中秋节。
凤英手夹着一件单皮棉衣,挺着腰走过来,道:“凝哥,夜里凉风嗖嗖的,小心着凉,来,赶快披上它。”
江凝道:“小心,今晚夜色不错,要是有美酒相伴,美酒配良辰,此不是人生之快事?可惜我已滴酒不沾了。”
凤英道:“酒肉穿肠肚,是酒三分毒,还是小沾染为好,我怕着凉,咱们还是回屋去吧!”
江凝道:“你先回吧!我还想四处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一阵轻风掠过,烟雾四起,遍地落叶随风四扬,江凝一人走在门前一条小路之上。
蓦然间,一道黑影从对面山峰冉冉划下,往这方向飘来。
这黑影身材硕大,四肢矫健,全身披散着黑色斗篷,双手紧握着一把凌亮武士刀从皎洁的半空劈砍刺来,一股煞气从天而来,四处尘沙飞扬,如同排山倒海。
江凝腾空躲闪,拔出藏在自己身上的长剑,硬弓而起,顷刻之间,空中火星闪闪,剑气纵横,两人斗得难舍难分之际,黑衣人使了一道暗器趁着江凝一不留神之时消失在黑暗的峡谷之下。
在这荒山野岭中出现黑衣人,绝不是偶然,江凝觉得十分奇怪,莫非他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这不可能,我隐居的消息是绝密的,并没告诉任何人,这事看来不简单。为了两人平淡的生活不受影响,江凝决定找出黑衣人下落,看看他到底是谁?
他跟着黑影的踪迹越下那片幽深的峡谷,沿着一条小径走了半个时辰,没想到小径居然是通向前方的那户神秘人家。
讲起那户神秘人家,江凝想起在路上帮凤英打水时,自己曾在返回的路上不知不觉走错了路,走去那户神秘人家家里,令人奇怪的是当初这是一间荒废已久的屋,屋中东西摆放凌乱,周围还杂草丛生。
然而,这次江凝再次孤身深入寒舍,发现如今寒舍与之前大为不同,舍内突然变得干净明亮,物品摆放整齐,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旧农具,两排闪闪发亮的火烛,在微风吹拂下尽情摇摆。
寒舍中央陡然挺立着一块灵牌,牌上刻着“南山公之位”几个大字。灵牌前香烟弥漫,一柱刚点燃的香,明显有人来过。
江凝猜疑:莫非灵牌上所刻的人,正是一代袅雄“南山一剑”,他的牌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人与南山公有什么关系?
一阵夜烟随风飘入,屋里好冰冷了不少,让人毛骨悚然。此时,一道黑影闪出,越走越近,在朦胧的夜色下隐约看见一个头发斑白,满脸须鬓的黑衣老头走了进来,那老头瘦削冰冷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有神的眼眸,一双刻满了时代皱纹的双手,布满了血丝,显然已年逾古稀,但走起路却矫健有力,气势逼人。
江凝急迎上来道:“前辈,晚辈今夜无意闯入寒舍,还请见谅。”
黑衣人似乎装着没看江凝,也没有理睬他,而是侧向脸,走到灵牌台前拿起台中放置好的香点燃,然后恭敬地磕了三下头,口中还自言自语地嘀咕些东西。
江凝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香炉里的香还没烧完,他又开始烧香?莫非之前有人来过,从这烧香的时间来看与前者相差半个时辰,也就是说半个时辰有人曾来过。
江凝见老者站在那沉凝已久,再探步上前询问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晚辈刚刚追随一黑衣人路经此地,发觉不妥特意进来察看,并无恶意。”
老者突然开口道:“走吧!此地乃是武陵重地,属于南山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江凝道:“既然如此,晚辈实在抱歉打搅前辈清修,前辈可真没看见一黑衣人闯进来。”
老者道:“走吧!老夫世代隐居在这片山林当中,从未过闻世事,更未曾听说过你所指的黑衣人,老夫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以防节外生枝。”
江凝越来越迷惑不解,明明亲眼所见黑衣人闯进宅内,可这老者意所其反,莫非这黑衣人就是他?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忽然之间,这屋内的空气变得有些窒息,烟气与杀气弥漫了四处,都快看不清对方的脸,墙壁之上一只壁虎似乎闻到血腥摇着尾巴快速离去。
江凝身感自己身体微弱了不少,四肢接近麻木,难道是中毒了,这老者肯定有问题,再不走不然待会性命不保,江凝双指暗暗夹了一小飞刀,使了“一剑当先”想把屋内的烛光熄灭趁机逃离,一道道剑痕划破夜空,剑星如鲜花撒在这屋内,屋中之烛眼看被凌厉的剑气所熄灭,可老者身形奇幻,运掌神速,似乎早已看出江凝的招数,一掌“天龙重生”脱掌而出,掌风呼啸,一根根蜡烛仿佛如影随身,整齐排列穿梭夜空,迸射出无数道光芒,在四周徘徊一圈,巧妙地落回原位,恢复原型。
江凝试图腾身越置老者身后,从门前溜走,可黑衣人身法很快,幻影般越到他身后拍了一掌过来,顷刻,江凝感觉五脏六腑被震碎,猛吐了一口血在地。
江凝心存不甘,想腾身滞空一个回旋,利用自己有力的下三路将对方踢倒并弹跳出去,没想到老者一个凌空转身飘逸的高抬脚直接把他踢倒在门角落,江凝身上雪上加霜,愣愣地躺在角落一处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
老者看着眼前的江凝如今沦为败将,满脸无助的样子,放言大笑道:“堂堂的江大统帅,就这点本事,真令人失望,当年你与剑宗两人豪言灭了魔天城,可如今呢?”说完,消失在夜幕之中。
江凝咬着牙角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上蹬了起来,他捂住胸口走出门外,回来的路上,他想起这老者很像魔天城的元老,他使的是魔天奇功中的三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