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博物馆里文物的器魂,我很想重新投胎。
所以我偷偷跟着高僧独子。
拼命沾他的功德。
可是后来,眉目旖丽的少年坐在床沿,看着我言笑晏晏。
“过来,这样功德更多。”
我是博物馆里的器魂。
所谓器魂,其实多是前世怨念不散,附身于器物,游荡于世间。
但我不想再当器魂了,我想重新投胎,不再被束缚于方寸之地,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下。
而靠近功德圆满之人,洗刷心中怨气,就是最快的办法。
我在博物馆里观察了很久,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人。
玄境寺高僧住持的儿子—江约。
标签:功德
作为博物馆里文物的器魂,我很想重新投胎。
所以我偷偷跟着高僧独子。
拼命沾他的功德。
可是后来,眉目旖丽的少年坐在床沿,看着我言笑晏晏。
“过来,这样功德更多。”
我是博物馆里的器魂。
所谓器魂,其实多是前世怨念不散,附身于器物,游荡于世间。
但我不想再当器魂了,我想重新投胎,不再被束缚于方寸之地,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下。
而靠近功德圆满之人,洗刷心中怨气,就是最快的办法。
我在博物馆里观察了很久,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人。
玄境寺高僧住持的儿子—江约。
我第一次见江约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不为别的,他身上流转的功德,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
就一眼,我的口水差点流下来。
这么多的功德,哪怕我只是蹭到一点点,也完全够我投胎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就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江约这个人,还在上大学,成绩优异,让人非常省心。
虽然因为老爸的原因常常进出寺庙,本人却长得和清心寡欲没什么关系。
一双潋滟风情的丹凤眼,鼻梁高挺,轮廓流畅,看人时总是带着点笑意,偏偏琥珀色的瞳孔清澈见底。
完全一副男狐狸精长相。
每次他进去寺庙,我都害怕佛祖把他当做修成人形的妖怪给劈死。
跟了江约几天,我总算是知道他身上那夸张的功德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个长相美丽得妖冶的少年,生活却单调得离谱,他不谈恋爱,无不良嗜好,每天只在学校和寺庙之间两点一线。
更离谱的是。
他私下里唯一的爱好居然是做好事。
小到扶老奶奶过马路,大到见义勇为和抢劫犯搏斗,几乎没有任何好事能够逃过他的眼睛。
就算我用最挑剔的眼光来看他,大概也只能抽搐着嘴角说一句。
他真是个好人。
我观察了他这么久,发现大约只有一件事是江约不会答应的。
告白。
明明本应该凭借着长相成为海王的江约,在众多的爱慕者中却生疏地仿佛唐僧。
女生向他告白,他红着脸摆手拒绝。
男生向他告白,他睁大眼摇头拒绝。
纯情的不可思议。
我实在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于是开始更加细致地观察他。
江约每天的行程都很满,白天努力上课,仅有的休息时间要帮室友带饭,到了晚上还得去街上寻觅做好事的机会。
他清晨出门,深夜回寝,我的黑眼圈一天天加深,他却依旧眉目飞扬,神采夺目。
这样寸步不离跟了一个月,我晚上回博物馆时已经双腿发软,只能趴着了。
第二个月的第一天,我深情恍惚跟在江约身后。
江约身上的功德确实很有用,我远远跟了他这段时间,就已经感觉自己距离转世又近了一步。
但是要完全淡化周身的怨念,我还需要离他更近。
只是江约忙成这样,我实在找不到什么机会接近他。
茫然中我抬起头,却发现这一出神,我已经完全找不到江约的身影了。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我逆着人流拼命往前挤,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你在找我吗?”
我探着头到处看,焦急间却听见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缓缓转过头,我看见江约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距离,笑眯眯看着我,眼角那滴红色的泪痣艳丽的惊人。
我石化般僵在原地。
少年眉眼笑意更浓,细长的眼弧度弯弯。
“不好意思,我走得太快了,让你跟丢了吧。”
我连着两个月不敢再跟着江约。
那天我在他带着笑意的注视下,左右确认了无数遍才敢肯定。
他确实是在和我说话。
然后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没来得及探究他为什么看得到我。
我战战兢兢在博物馆躲着,躲了两个月也没等到江约找他那个高僧父亲来收服我。
然后在第三个月,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
也许江约,根本不知道我是器魂,只是把我当作普通的跟踪狂而已。
那就放心了。
难以抵御转世的诱惑,我决定赌一次,再去找一回江约。
熟门熟路去到江约的学校,我根据他以往的作息,很容易就在一个空教室找到了他。
明澈的日光穿过窗洒在少年半边的脸上,明明灭灭的光线里,他的长睫微垂,薄唇应和着眼角的泪痣,勾魂夺魄的美丽。
叫他男狐狸精都有点小看他了。
我无意识朝着他走了一步,动作间手肘撞到桌角,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约应声转过头来,黑色衬衫下漏出的手臂白皙修长,眼睛里是氤氲的水光潋滟。
他看见是我,居然弯起眼对着我一笑。
“你今天来了啊。”
明明器魂是没有生命的,那一刻我却觉得仿佛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
鲜活得令我陌生的情绪。
我强装镇定走到江约面前,眼睛却始终离不开他的脸,“你在等我吗?”
江约和我对视了片刻,突然躲开我的视线,眼睫颤了一下。
少年的声音也是和性格一样的轻柔。
“嗯,我等了你很久,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眼尖地发现,江约的耳后有薄薄的绯红升起,他偏过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起。
我突然很能理解那些向江约告白的人了。
说话甚至都有点艰难,我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跟了你这么久。”
而且除了他大家都看不见我。
即使他是高僧独子,也未免镇定地有点过分了。
江约缓缓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半晌他抬眼,目光灼灼,然后视死如归般地将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凑到我的嘴边。
“我想帮你。”
“所以,把我的精气吸走吧。”
我:?
什么都看都学只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