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张居正，你还是太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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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裕王朱载垕回到王府。侧妃李氏，抱着儿子朱翊钧，在院里迎着，见他神情不对，便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朱载垕闷闷不乐，径直入到殿中坐定。

李氏将儿子交给太监冯保，“抱着世子出去走走吧。”

冯保领命出去了。

李氏跟着走进殿中，在下首坐了，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皇上的身体？……”

昨夜黄锦派人来找裕王入宫，说是皇上昏厥！

李氏以为朱载垕心忧皇帝身体，所以闷闷不乐。

不想这话，却令裕王一惊，冲着她喝道：“住口！住口！”慌张的四处张望，唯恐有人将这话听到了。

李氏受了委屈，“不用看了，这里没人了。”

裕王心有余悸，“你刚才的话，要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你我都没好下场！”

李氏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轻浮？我岂不知这个道理，自然不会让这话给别人听了去。”

裕王松了口气，“天上的庆云祥瑞你看到了吧？”

李氏道：“自然，这真是件奇异之事，京城中有眼的都能看到。皇上看到这件祥瑞，应该非常高兴吧？”

裕王沉默了数息，说道：“父皇……有德啊！天降祥瑞，治愈了他的龙体，还恢复年轻了，我入宫去见他，就见他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比我还要年轻。”

李氏一呆，半信半疑：“还有这样的事？”

裕王道：“岂能有假？内阁的人都看到了，不信等散值后，张居正来府里，你问他就是！”

李氏信了七八分，蹙眉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皇上可有什么反常之举？”

裕王也皱起了眉头：“要说反常，还真是反常！……”

他这才把宫里的事说了。

李氏听了，大为震惊。

放出海瑞，任职到都察院中？

下令杀妖道邵文元？

还要发罪己诏？

这……

这何止是反常啊！

这简直就是性情来了个彻底的大逆反啊！

“这太不可思议了！”李氏道：“皇上简直是换了个人！”

裕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父皇说是昏厥中神游太虚，得到了太上道祖的点化。”

“太上道祖？”李氏觉得这虚无缥缈的说法实在不可信，然而想到天上那庆云祥瑞的异象，又似乎是上天也在为之作证！

“你信吗？”李氏问道。

裕王沉默了数息，说道：“信。”

李氏不再多说，默然了一会儿，说道：“皇上既然受上天眷顾，治愈疾患，又变年轻，你又怎么闷闷不乐？这若让人瞧见了，到时说闲话，告到皇上那里，岂不徒惹麻烦？”

裕王悚然一惊，说道：“这我到没多想。我不高兴，是因为被父皇责怪了。他问我该怎么处置海瑞，我说该杀，他斥我‘你是是非不分呢？还是懦弱无能，不敢坚持心中所想呢？’”

李氏道：“王爷说该杀海瑞，是怎么想的？”

裕王道：“海瑞目无君父，我就算心里想保他，又怎能与父皇对着干？”

李氏点点头，说道：“国朝以孝治天下，王爷这么想，倒也没错。”

裕王道：“可是父皇不高兴啊。唉，天威难测。”

李氏也觉嘉靖皇帝心深似海、深不可测，不由默默颔首。

两人沉默许久。

李氏说道：“皇上不追究海瑞之罪，还将他安排到都察院，看来皇上是要用海瑞这把利剑了！王爷，何不好好利用这机会？”

裕王道：“怎么？”

李氏淡淡的说道：“王爷虽留在京，但终究未封为太子。皇上心意，一贯偏向景王。景王就藩四年来，强抢民田女子，杀伤百姓，欺凌官府，结交江湖强人，作恶多端，甚至可说是有不轨之举了，地方官上奏朝廷，皇上也只切责，并不惩处。海瑞是个刚直的人，眼里不揉沙子，何不利用他来倒逼一下皇上？”

裕王闻言，眼睛一亮。

海瑞是把利剑。

但是这剑可刺手！

裕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得与高师傅他们商量商量。”

李氏默不作声，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如此没有主见，如何做太子？如何做皇帝？如何治国？

这天下午。

他们没有等到高拱等人来王府。

因为嘉靖皇帝身边的小祥子来传口谕：命他们夫妇并世子即刻进宫，皇上要和他们共用晚膳。

嘉靖皇帝因为听信妖道邵文元之言：二龙不得相见。故而极少见裕王，父子亲情相当淡漠。

共用晚膳，之前从未有过，包括在春节、元宵这样的节日里！

事出反常啊！

这令裕王、李氏大为意外！

不敢怠慢，略作收拾，便动身前去了。

到了玉熙门前，天色已然入暮。

虽已是仲春时节，寒气依旧迫人，入暮之后，其寒更增三分！

李氏从冯保手中抱过朱翊钧，与裕王一起往里面走去。

黄锦在宫殿前迎着，行过礼，带他们进去，“皇上正等着你们呢!王爷，这顿晚膳，可是皇上亲自过问准备的。”

这是在提醒裕王：皇上很重视你们！可把你们放心上了！

裕王夫妇颇感受宠若惊。

晚膳安排在后殿暖阁。

几人穿过前殿、内廊、中殿，殿内宫灯有的点了，有的没点，光线昏暗。

凡有灯火之处，必设人看管，御前侍奉的小太监安静的立在阴影里，更显气氛深幽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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