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从灭鼠开始成神

在一个满是残垣断壁的村庄里，燃烧着的房屋烧红了整个夜空，呛人的烟味、腐臭的烤肉味以漫天的粉尘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一边要咳嗽，一边还恶心得要呕吐。

地上、残垣断壁上密密麻麻地躺满了人类和大老鼠的尸体。地面上和墙壁上的血污一片又一片，早已经被大火烤得发黑。

地面上到处都是直径数米的大弹坑，弹坑内外也都布满了尸块和血污。

大老鼠的个头大多半人多高，大一点的跟老母猪一样大，站起来大体能到成年人的胸膛或肩膀那么高，一个个浑身漆黑，牙尖嘴利。

左千军推开压在身上的几具老鼠尸体，坐起身，望了望他的身前身后。

前面的半堵墙上仰卧着一只半人多高的大老鼠，有把断成一截的长矛扎在那老鼠前胸上，随风摇晃着。

在大老鼠面前坐着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人，嘴里咬着一嘴的黑色皮毛，手里抓着一截断棍，应该是大老鼠身上那半截长矛的后半段，他睁着眼死盯着前方，胸膛和脖子上满是黑洞洞的窟窿，也已经死了。

后边残破的墙垣外躺着三四只大老鼠，身上横七竖八得布满了深可见骨的惨白色豁口。它们身下压着一个人、一把锄头和一把断头的铁锨，身上横着一把带着不少垭口的大砍刀，刀身上沾满了乌黑的血迹，刀把上还紧握着一个人手，手臂处露出不规则的断裂口，明显是被咬下来的，手的主人不知哪里去了。

左千军摇摇晃晃地从尸体堆里爬了起来，走出去还没几步，他就不得不弯下腰咳了好一阵子，喘了几口粗气，刚要起身又低头干呕了几下。

他爬上墙头往外扫了几眼，又往远处望了望，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变成黑白的了，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冲天的火光也只是耀眼的白色，火光之外只是深浅不同的黑色或灰色建筑，只有遍地的血污鲜艳得如同春天的桃花。

他觉得喉咙里着火了，烧得他浑身枯焦、七窍冒烟，急需要喝水来灭火，而地上的鲜艳血色却似乎如同清泉一般滋润，望一眼嘴里都能生出津液，缓解三分干渴。

他伸出双手到地上捧血喝，却只吃了一嘴的沙土。

他骂骂咧咧地爬出墙外，循着鲜亮的血迹踩着各种尸体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穿过几栋坍塌的房屋，前方不远处有一坨鲜活的血红色，正忙忙活活地拖拉着地上的尸体。由于隔太远，那东西灰不拉叽的轮廓也看不出是个什么。

不过左千军不在乎它是个什么，紧赶几步走近了，发现那东西的浑身的血液自心脏泵出，顺血管流到全身各处，鲜红色的血管脉络勾勒出一只大老鼠的形象。

大老鼠那一身的活血犹如熟透的水蜜桃，香甜水嫩，绝对解渴！

左千军从后头猛扑上去，两手摁住大老鼠，对着它脖子动脉血管的地方一嘴扎了进去。

左千军嘴里的牙跟他心意相通，他的嘴刚靠近大老鼠的皮肉，犬齿就暴长，瞬间变长了数寸，如同猛兽的獠牙。这口獠牙直插大老鼠的动脉血管，如同导管一般直接把血管中的血导出来，流进他的嘴里。

他贪婪地吸着，第一口下去，喉咙里的烈火霎时被扑灭；第二口吸下去，犹如酷暑天吃冰棍，五脏六腑都清爽无比；第三口，好似从干旱的沙漠一下子跳进了海水里，浑身都滋润……

大老鼠一开始还拼命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后来只会粗喘和哼哼了，如同皮球在泄气；最后浑身干瘪，一动不动，好似一根枯木桩。

左千军吸饱喝足了，嘴里的牙也恢复正常了。

他往地上扫了一眼，把这枯木桩一般的老鼠尸体一脚踹进旁边燃烧的火堆里。那东西呼啦一下就烧起来了，比浇上汽油烧得都更旺。

他浑身舒畅，眼前的世界又恢复其生动鲜明的颜色了，不再是黑白的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他很不清醒，如今他的记忆活泛起来了。他记得，他们连队奉命在此防守这个村庄，抵御大老鼠群的进攻。

大老鼠群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毁灭它们经过的一切人类村庄和城镇，连畜生都不放过。

左千军的连队防守的这个村庄是重要的防御支撑点，上头要求必须死守。

他记得他们连最后拼得弹尽粮绝，枪里打光子弹后，他抓起一只鉄楸跟一群大老鼠拼杀，最后被老鼠群吞没，压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如今老鼠群到哪里去了？他记得昏迷之前这里没那么多大弹坑，难道是后来有过炮击，老鼠群被炮击打退了？

无论如何，他现在身处敌后，到处都是大老鼠。

他想到村里各处检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幸存的战友，然后与他们一起杀出去，找自己的部队回合。

他四下踅摸了一下，捡起一把带刺刀的步枪，刺刀已经弯了，枪里也没子弹了。

他扔下枪，又捡起一把农村铡草用的大铡刀，挥舞了几下，觉得正合适。

他喝了血之后，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扛着的那把大铡刀以前根本挥舞不动，现在却能挥舞如风，这让他十分快意。

他扛着大铡刀钻进一条较暗的小巷，刚从光亮处跑进黑暗，眼睛还没适应过来，感觉前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堵在路中间，以为是死老鼠的尸体，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经过那东西的时候，那东西突然暴起，闷声不吭地朝他扑了过来。

这一刹那间来不及细想，左千军两脚轻轻一点，整个身体向后平移出去数步，老鼠的爪子贴着他身前的衣服划了下去，刺啦一下扯下去一块碎布。

他的反应能力和弹跳能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这让他心里波涛涌动，兴奋异常。

他往前逼近半步，趁大老鼠收招不迭之际挥刀一砍，立即造出一条血沟撕裂了大老鼠的半边脸和半个前胸，血沟往外翻出白花花的肉。

大老鼠被这一刀砍得晕头晕脑，愣在原地摸着自己的伤口嗷嗷直叫。

左千军奋展神威，立即搂头盖顶补上一刀，顺着它的右肩膀斜着劈了进去，剁掉了它的脑袋连带着半个身子。

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凶悍，两眼直放光。

走出巷子，他发现前边一栋房屋下有三只大老鼠带着一条狗，正围在一堆火旁边烤火，火里烤着不知什么动物的尸体。

他大步跑向那几头畜生，距离它们大概十来步远的时候，那条狗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他加快脚步往前冲，狗已经叫起来了，三只大老鼠纷纷回过头人立起来了，每一个几乎都到他的肩膀那么高。

那条狗两眼血红，一半身子已经腐烂，露出几条肋骨，每叫一声，都能看到其内脏抖动。

狗大叫着向左千军飞扑过来，左千军直迎上去，带着奔跑的疾风横刀劈在狗脖子上，扑哧一声，犹如一刀劈开一个西瓜，狗在半空中被劈为两截，前半截身子往前飞了三四步才掉到地上，狗嘴里还在汪汪地狂叫着。

三只大老鼠分左中右围了上来。

左千军往前大踏几步，抡起大铡刀，转着圈向那三只大老鼠横劈过去。大铡刀如同撕一张纸一般，撕开它碰到的老鼠肉体。

两只大老鼠被当场砍翻，往后一仰，趔趄几步，躺到地上直蹬腿，剩下的那只大老鼠一低头躲过去了，然后“吱吱”叫着掉头就往后跑。

左千军把大铡刀背到背后，往前猛地一甩，大铡刀带着呼呼风响，转着圈追向大老鼠。在空中转了两三个圈，大铡刀追到大老鼠背后，扑地一声响，劈进了大老鼠的后脑门。

大老鼠两爪扒拉着，扑通一声往前扑到在地，一动不动了。

左千军几步跨上前去，踏住老鼠尸体，拔出大铡刀，跑回去，追上正起身逃跑的那两只大老鼠，咔嚓咔嚓，一刀一个，接连两刀，把它们也断为两截。

他在老鼠身上抹干刀身的血，内心汹涌澎湃，激荡不已，沉醉在自己强大的力量中，感到似乎有一股神气充盈浑身上下，游荡于奇经八脉之间，不禁仰天大笑起来：“嚯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