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太多太多相似的东西了,但它们总是大同小异。
不止一次的看见某人熟悉的身影,但每一次的转身都是另一副陌生面孔;
总是能在其它的某时某地找到记忆里的场景,不过这不是那时那地,而我也不再是故事里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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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网吧出来,又是通宵的一晚,不知道这一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只知道疲倦不堪的又夹杂着些许兴奋感。
我紧裹住的外套,里面是隐隐发冷的皮肤,还有饥肠辘辘的肚子时不时叫着。
夏天的太阳升的格外的早,明晃晃的让这种昼伏夜出的人觉得反感。
“老板来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我来到熟悉的包子铺,老板还是那一个老板,我也还是我。
“好嘞!一共5块。”
“转过去了。”
我给老板看了看手机上的微信支付。
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狼吞虎咽着,包子和豆浆很快的就吃下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又通宵了啊.”
“什么?”
我没回过神,又像是被某人叫着。
直到自己撞到路边的植树,疼痛才让我知道哪一边是真实。
我用手扶着脑袋,疼痛在疲惫下不是很重
“有谁再叫我吗?”
我疑惑着,看了看附近,只有一两个路过的行人,还有......刚开门的花店
一阵一阵思绪回忆进过脑海,
“科宇...这束花...叫做...意味...”
“欣?”
我摇摇头,可能通宵的疲惫给我带来了幻觉,又或者只是...睹物思人
我走进店里,花店里,花儿绚丽多彩,芬芳的香味,加上轻快的音乐,让人觉得很放松,但我该回去休息了。
凭着记忆,我买了一白一黑两朵玫瑰,不出意外的话,我买的花和我印象中的花,只是颜色相近的替代品。
大概就这样慢慢吞吞地走了十几分钟,我回到家了;家,就和现在的清晨一个,冷冷清清的。
我把花顺手的插进阳台的花瓶里,那里面有几朵其他的话,我依稀记得是向日葵,康乃馨还有山茶花;而在一旁的柜子上,有一个玻璃盒,里面放着黑色的厄瓜多尔。
一个人的生活,最好的一点可能就是无拘无束吧,我径直的躺在了床上,疲惫感很快的侵袭着身体的每一处,像是疼痛的撕咬,又有种奇怪的舒适。
“科宇,对不起......”
“对不起......”
我醒了,有几个声音在梦中呼唤着我的名字,让我回忆;但醒来之后,只剩下空荡和死寂。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只在远远的地方还留有一抹夕阳。
“好安静...”
通宵透支身体,浑身都是酸痛感。
我放着浴缸里的水,身体感受着热量所带来的接触,渐渐地放空自己
眼睛慢慢朦胧,思绪也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的事。
“儿子,生日快乐!”
“哥哥,生日快乐!”
四年前的记忆,随着腾腾的热气,又浮现在脑海里。
那是我十六岁的生日,父亲、母亲、妹妹...
那让人欢快的时光,我已快记不清了,只知道,那天父亲喝的有些微微醉,接着,意外发生了。
一场酒驾而引发的车祸。
是疼痛吗?我好像感觉自己的脑袋在流血,手臂上的肉外翻着,一块玻璃碎片刺进在里面。
痛吗?
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我怀里躺着的,是我的妹妹!
她的脖子被飞溅的玻璃划开了,血,到处是血!
妹妹哽咽着,手捂着脖子的伤口,我能做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动不了!
我看着妹妹死前痛苦的表情,瞳孔从放大再到眼睛最后的那种无光,像是在向我呼救。
“救救我,哥哥...”
我久久的看着妹妹,至亲之人的生命就这样无声的消逝在怀里,我紧紧在看着,愤怒?悲伤?那是一种什么感情?大脑一片空白又似一直在思考,慢慢的我眼中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我拼命想让自己变得清醒,眼睛还是闭上了,只剩下无光的黑暗。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父亲一直呆坐在我床边,看见我清醒,脸上才有一些光彩。
妹妹的颈动脉被割破,死在了我是怀里,母亲因抢救无效,也死在这漆黑的夜里。
后来,又是一个无寂的夜里,父亲无法接受自己的过失,跳河自杀了
。
浴缸里的水放满了,已经没过我的脑袋,扑面的窒息感也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我穿好衣服,为自己煮了一碗面条;看着落日的余晖,一点点的被抹去,昼伏夜出已是常态,只有疲惫能让我忘记,将往事掩藏。
是否这样的生活有着意义?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这样很久了,也不想知道,只是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