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宇宙

气氛沉默良久，安德鲁才小心翼翼的道：“白，你这话可千万别乱说啊！”

就连一向胆大包天的彦，也有些后怕道：“是啊，虽然我看不惯天使，看不惯神，但是我也不敢说出，普通人缔造神这种话！”

“呵呵！”素黑嗤笑道：“如果真的有神对我降下神罚，说明神也是有七情六欲的，那除了一身强大的力量，其他跟凡人有什么区别？至于强大的力量，谁都有可能得到，又干嘛限定在神身上？”

安德鲁跟彦面面相觑，明知道白说的话大逆不道，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有道理！

感受着身上的那道目光没什么反应，素黑胆子大了一些，继续道：“父亲保护子女，那父亲就是子女的保护神！士兵保护国民，那士兵就是国民的保护神！所以啊，归根揭底，神就是庇护！跟强大不强大，没什么关系！只要肯庇护他人，就是神！”

安德鲁迟疑着道：“神圣凯莎庇护着泰罗的亿万子民，难道不是神吗？”

素黑笑了笑，道：“国王也庇护着自己的子民，难道每个国王都是神？说到底，神的庇护，应该是不求回报的！”

连彦都开始帮着说话了：“但是神圣凯莎也没有寻求什么回报啊？”

“真的没有吗？”素黑看着她，道：“制定规则，让所有人都要遵循她的意志行事，这种高高在上的虚荣，难道不是回报？再说的物质一点，听说天使身上的盔甲，都是由瑟银混合暗铁元素锻造的，整个督刃帝国的瑟银矿跟暗铁矿，难道不是被天使掌握着？”

安德鲁犹豫了一下，道：“制定规则不好吗？正是因为正义秩序，大家才能快乐的生活着！”

素黑嗤笑道：“正义？谁的正义？就好像安德鲁你，猎杀犯人，在你看来是正义，但是对那些犯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邪恶？所以说，正义这个词，越听越有意味！”

彦忍不住道：“但是只要对大多数而言是好的，那就行了！”

“这就是选择的问题了！”素黑将手上的肉全部塞进嘴里，又撕下一块，道：“比如说，一辆疾驰的马车，在一个岔路口，一边是一个小孩，另一边是十个小孩，马车刹不住了，你选择撞死哪边？”

彦傻眼了，吃吃说不出话来。安德鲁突然开口道：“如果从神的角度看，自然是选择保存大多数人！”

素黑差异的扭头看了安德鲁一眼，怎么看他都不想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彦也惊讶的看着他！

安德鲁表情平静，往常平和的一双眼睛，此时正充满了深邃，无垠，一眨不眨的盯着素黑。

这人不是安德鲁，相处了这么久，素黑一瞬间断定，而且那双眼睛中射出的目光，跟之前自己感应到的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安德鲁一字一句的道，语气充满威严。

彦因为没有看到安德鲁的眼睛，所以一时间没有察觉到。

有些担心安德鲁的安危，素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如果被撞死的那个小孩，未来会拯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呢？而活下来十个小孩里，未来会出一个杀人恶魔呢？”

安德鲁沉默了，低下头，身子晃了晃，在抬起头时，眼光又变成往常那样了！

那个存在离开了？

彦突然叫道：“白，你这个选择太残酷了！”

素黑松了口气，道：“所以，残酷这个词，也越听越有意味啊！”

彦无言了。

素黑摇头道：“所以如果说神圣凯莎是这片宇宙的掌管者，国王，我认可！但是神？呵呵！”

安德鲁晃了一下脑袋，道：“没想到随便聊聊，白你就扯出这么一大堆道理出来！而且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

彦附和道：“对！白就是个混蛋！这番话听的真吓人！”

素黑眨眨眼，神秘的笑道：“我还有更吓人的道理，你要不要听听？”

“不听！”安德鲁二话不说，直接拒绝。

倒是彦不服气的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吓人的？”

“彦！”安德鲁责怪道。

彦哼了一声，道：“让他说，我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素黑嘿嘿一笑，道：“我记忆力，有一部电影，叫《黑客帝国》……”

“等等！”彦抢断道：“什么叫电影？”

素黑一愣，道：“我哪知道？就是我记忆里的东西……你还要不要听了？”

彦：“好吧，你继续说！”

素黑轻轻“咳”了一声，道：“那部电影是将这么一个道理，我们现在一切的生活，其实都是一段程序，被人控制着，这一生的经历，就好像在做一场梦一般……额……梦？”

素黑突然沉默了，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彦奇怪道：“怎么了？继续说啊！”

素黑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眼，低着头，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梦……梦……一场梦……”

彦跟安德鲁对视了一眼，同时担心的看向素黑。

安德鲁轻声道：“白，你没事吧？”

“梦？梦？”素黑猛然站起身，仰头看着天空，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下来了，甚至战都站不稳。

“白，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彦担心的爬起来，走到素黑身边，想要扶着他。

“哈哈哈！我没事，从没这么好过！”素黑大笑着，扭头看向彦，眼中蕴含着莫名的意味，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却又有些事想不明白！”

彦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