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原困,柳骏便懵懵懂懂的魂穿了。
凭着对《红楼梦》的熟悉,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穿越进的是红楼世界,并且成了四王八公十二侯中理国公府的唯一嫡子。
这身份看起来是风光无限,可是深知剧情的柳骏却知道,利剑已经悬在自己头顶了,要不了多久,理国公府便会跟随大势,和贾府等勋贵一起,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结局。
于是,柳骏开始为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努力,顺便还拯救一下那正册、副册、又副册中的惹人怜爱的女孩们。
第二天一早,柳骏才活动出一身汗,正欲洗浴,便听见院门“呯呯”作响。
“谁啊——”柳骏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骏哥儿,是我……”外面传来贾琏的声音,“骏哥儿,昨晚你刚走,便有锦衣卫过来,把白五抓走了……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柳骏过去将院门打开。
他拒绝了林如海完排的服侍丫头,所以,一切都要亲历亲为了。
“你没事就好……”看到柳骏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贾琏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昨天那锦衣卫凶神恶煞的,吓死人了……”
他看到柳骏那似笑非笑的神色,马上反应了过来:“骏哥儿别以为是我怕……我是为你担心,知道吗?你上个茅厕,便一去不复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其实也怪不得贾琏害怕。本朝锦衣卫做为皇帝爪牙,虽不像前朝锦衣卫那般可先斩扣奏,但毕竟代表着皇权,抓一两个勋贵,来个严刑拷打什么的,只要不弄死了,还真没什么问题。
“我昨晚上实在是不胜酒力了,只能借尿……先走了。”柳骏也不给他多说什么,随便就找了个借口。
“借尿?尿遁?”贾琏马上找到了笑点,“哈哈哈……骏哥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尿遁,哈哈哈……要是传到天京去,定然让那群家伙笑掉大牙……哈哈哈……”
柳骏脸上一黑。他只顾敷衍这家伙,却没想到这个梗。如今却是什么都晚了。
“这么好笑吗?”
听着柳骏那阴森森的声音,贾琏打了个寒颤,连忙缩了缩脖子:“不……不好笑,骏哥儿,哥哥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然后一阵大笑声传来。
柳骏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把那个家伙捉回来痛殴一顿。可是,最终也只能把自己的脑袋浸在井水当中,用那股凉意,驱走心头的羞怒。
“骏哥哥……”
柳骏才觉得心平气和,便听到传来一声清脆如黄莺一般的声音。他连忙抬起头来,扯了毛巾便向头上擦去,
林黛玉看着柳骏急速抬头,飞洒的水珠映在阳光底下,幻现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如梦似幻,竟让她迷醉难以自拔。
“林妹妹……”柳骏擦干了水珠,却见林黛玉还在出神当中,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招呼道。
“哦……骏哥哥……”林黛玉小脸上一红,连忙垂下头去。
柳骏哪知道这么大一个小女孩的心思,他一边拧毛巾,一边笑道:“这么一大清早就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黛玉羞红了脸,轻声道:“我一向睡得少……刚才听见骏哥哥院里有人大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刚才是贾二那个家伙在这里胡闹,你别理他……等等……脸上怎么还有一个压痕,我给你抹平……”柳骏突然发现林黛玉的小脸上,还有一个睡痕,便叫住她,伸过手去,轻轻的为她擦抚起来。
林黛玉顿时觉得血压冲顶,一股无可抵御的羞意涌上心头。不由得“嘤咛”一声,扭身便逃。她却没发现,自己心里只有羞,没有怒。
“这丫头怎么了?”柳骏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耸了耸肩,回了房中。
而在此时,江南七大盐商——不,现在应该叫六大盐商了。齐集到陈家府中。
“陈兄,白家就这么被抓了——这是朝廷准备对我们动手了吗?”
“对,对……我们不能这样坐而待毙……陈兄,我们联起手来,跟李家拼个你死我活……”
“朝廷不知道我们七家这些年缴了多少税吗?竟然敢动我们,这是就狡兔尽,走狗烹吗?”
“我就知道,不能任皇家……”
看着乱糟糟的几人,陈厉生不由得头脑发痛:“住口……”
“陈兄……”众人纷纷住口,看向陈厉生。
陈厉生环视一圈,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明白,白家被抓,是朝廷准备对我们七大家动手,还是什么原因。”
“还弄明白什么啊,这不明摆着吗?”张凤鸣急道,“陈兄,再拖下去,我们就被各个击破了……”
陈厉生看了张凤鸣一眼:“张兄,你觉得,我们六家联手,有可能打得过朝廷吗?”
“这……”张凤鸣一时语结,不过,他还是不服气,低声道,“就算是打不过,我们也要咬下一块肉来,让他们知道,我们六家的不好惹。”
“说得容易……你知道造反的后果吗?”陈厉生厉声道,“到时候,我们六家九族尽诛,江南百姓百不存一……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我……”张凤鸣垂下头去。
其他人也纷纷冷静了下来。
“陈兄,那要怎么去查……总不能直接去锦衣卫问吧,那不是送羊如虎口吗?”
“我们是盐商,上面之人,就是巡盐御史,我们自然去问林如海。”
“对,去问林如海……我就不信,我们六家连心,他林如海敢不给我们面子……”
“走,问林如海去……”
看着从人,陈厉生不由得苦笑起来:“各位兄弟,我如何不知道去问林如海?可是,他夫人新丧,我们连吊唁都没去,此时为了这个事去找他,你们觉得合适吗?”
众人便如冷水浇头,一下凉了半桶。
他们在白家的蛊惑之下,平时真没怎么给林如海面子。毕竟白家背后,军有王总兵,官有甄太君,而林如海手下,只有数百盐丁而已,平时缴点盐税给他,也只是给皇帝面子而已。现在去找林如海,林如海还真未必理睬。
“那……陈兄说怎么办?”有人艰难问道。
“各位兄弟……这却是我们想错了……”一旁的张增丁突然笑道。
“这话从何说起?”陈厉生问道。
“林如海夫人新丧,我们未去吊唁——可是,林夫人不是还没出殡吗?正是吊唁的好时机,我们一起去吊唁,难道不是名正言顺?”张增丁笑道。
“对啊——我们吊唁去……”众人大喜,纷纷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