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子一出生便遭遇李代桃僵的命运,是什么力量让守护者如此忌惮?
一位身份扑朔迷离的少年,出于僻野,却接受着异于常人的严苛训练,姨娘赠予他的箴言“潜龙在渊”;他执着、坚毅,有时又透着狡黠;在琴儿妹妹和血契兄弟面前,他是十足的暖男;面对敌人,他又处心积虑、睚眦必报;左手“鬼杀”右手“逐月龙牙”,誓要杀出一片天。
当他初涉江湖,却又被命运牵引着一步步深陷其中;最终,他将如何面对?
什么,是江湖?江湖就即“诤友相逢樽不空,醉饮笑嗟共峥嵘;戚戚情长择生死,有道无情亦有情!
没有美酒怎样演绎江湖豪情,直面刀林方能尽显英雄本色;男儿壮志,女儿柔情,生离死别间执手相看泪眼。
豪言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
维多利亚峡谷内的一处洞穴,上官无极面对着死灵法师克劳福德那如死灰般的凝视,暗自思量。
“终于,结束啦!就这样,已经逼得我们疲于应付;如若不是我们占尽人数上绝对的优势,又有暗影第一高手飞雪大哥的鼎力相助,仅凭我上官无极一人,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他不动声色地质问道:“我想知道,你身后的秘密值不值得我尊重。”
“秘密?不!没有,什么秘密。”
克劳福德牵动嘴角,阴惨惨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没想到阁下竟然如此年轻,我克劳福德穷其一生心无旁骛地淫浸在炼魂术与密咒阵上,自诩小有所成;自信在弘武大陆的死灵法师中无人能出其左右,即便面对森豪魔法学院的那几个老头子,在我的主场他们也未必能够讨到丝毫便宜。”
“今日竟然惨败在公子手下,就连我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成果也一并地毁掉了;我虽心有不甘,但实力不济也无法怨天尤人。”
说到这里,克劳福德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血魔’和遍地的亡灵战士尸体,又看了看身前已然残破不堪的魔法阵,长叹了一口气。
“哎……唉!空活了,这一世啊!”
“你想知道,我那最后一击来自那里吗?”
“呃噢?愿闻其详!”
克劳福德,颇感意外地望着上官无极。
上官无极凝视着克劳福德的双眼,缓缓说道:“伦侬族。”
克劳福德听罢,眼瞳突然间一闪,紧接着又如死灰般暗淡下来。
“伦侬族?那可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了,古老到世人甚至已经都遗忘了他们的存在。没想到,公子竟然能与他们牵扯出一些渊源来;那么,迪奥图书馆‘魔勒’集体失踪的事件,想必公子一定深解其详吧?”
上官无极,淡淡地说道:“小生不才,因机缘巧合给了他们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克劳福德,若有所思地望着上官无极。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难怪……”
“难怪,什么?”上官无极,步步为营地追问道。
克劳福德眼底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他下意识地抽动着嘴角,一副失魂落魄的寂落。
紧接着,他又像是在追忆着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伦侬族自三千年前的纪元战争之后,班赛·吕克贝松将自己与整个部族一并自我放逐,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的存在?只留下了‘魔勒’,这个让他们深受其辱的污名。”
“没想到,公子竟然得到了他们的眷顾,只可惜赛拉盖里高山草原现在已是物是人非。
“伦侬的秘密可不是谁都知道得如此清晰明了,这个克劳福德与他身后的秘密,不是受过伦侬的恩惠,就是伦侬曾经的敌人,竟然能如此得刻骨铭心。”
上官无极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他依旧沉静地望着眼前的对手。
“是吗?伦侬虽然背负着‘魔勒’的污名生活了三千年,也彻底失去了他们曾经的家园,可他们坚守的信仰和技艺却丝毫都没有丢下,特别是遁影、裂空和激引咒。”
克劳福德,悻悻地说道:“能够再一次败在伦侬的绝技之下,看来天定的宿命,我们谁也无力摆脱!”
沉吟片刻,他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接着问道:“我想知道,公子是跟伦侬的哪一位长老学习的这些技艺?”
“萨伦·弗拉迪诺,还有伦侬的另外十一位长老。”
“什么?班赛·吕克贝松大师的弟子?”
“怎么可能?”
面对着克劳福德的诧异,上官无极希望能挖出更多的东西来;他继续说道:“当西南部族联盟的尤利西斯·安德森,这位贪婪的联盟继承者,间接诱发了纪元战争的罪魁祸首和一直深藏于这场战争背后的获利者,最终抛弃了整个伦侬族;为了伦侬的自我救赎,班赛·吕克贝松大师联合十一位长老用禁咒为伦侬族开辟了一处禁锢之地,也是现在的赛拉盖里高山草原,尽管她已不在洪武大陆的任何一处角落。”
克劳福德强撑住颤抖到几乎不能自己的身形,一脸杂陈地望着上官无极,喃喃自语道:“班赛·吕克贝松果真做到了,就如同三千年前那力挽狂澜地一击;只可惜,多伦国的安德森家族不识货,公然背信弃义;还赐给了他们‘魔勒’的污名,想想多么可笑。”
一番感慨之后,克劳福德凝视着上官无极,缓缓说道:“公子!我越来越对公子的身世,感兴趣了。”
“身世?呵呵……”
上官无极,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克劳福德,似有所悟。
“公子!今日能够败在你的手下,我也没什么可遗憾的。这处洞穴将是我克劳福德的埋骨之地,你们走吧,我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就让我的宿命与这牵引了三千年的遗憾,在此处飞灰湮灭吧!”
“很荣幸我上官无极平生能够遇见你这样的一位对手,无极不敢托大,你不是败在了我一个人的手里,你是败在了我们大家共同的手下。”
上官无极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同伴。
克劳福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又夹杂着无限的怅惘。
“公子果真坦诚、洒脱,堪称人中龙凤;看来,伦侬没有托付错人呐!”
“望公子,能一路走好……”克劳福德,一语双关道。
听到克劳福德此话,上官无极心绪一动;缓缓说道:“世人都说死灵法师生性不堪,在我看来先生却有所不同,先生如若不是我的对手,无极也许会与先生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克劳福德先是一怔,紧接着又恢复了常态,下意识地望了望洞口处,不置可否地牵强一笑。
“呵呵……”
上官无极知道,眼前的这个对手已经决意将秘密彻底带走,继续留下也无益,他领着一行人向洞穴外走去。
克劳福德望着上官无极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念道:“也许,我们弗朗哥家族一直执守的一切,也如同我的命运一样不堪吧;同样是行间用计,伦侬做到了力挽狂澜,而弗朗哥家族在这三千年里却依旧尺无寸进。”
“也罢!就让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小洞穴,上官无极回首望了一眼克劳福德。
克劳福德对着上官无极扯动了一下嘴角,他的身体随即由内向外爆裂成无数碎片,魔法阵中仅存的几粒晶石也随后徒然爆闪,瞬间炸裂成齑粉。
洞穴在失去了晶石结界的最后支撑,一阵晃动,洞顶的岩石随着“咔咔”的破裂之声纷纷瓦解坍塌,碎石很快将整个洞穴湮没。
上官无极静默地注视着,已经坍塌了的小洞穴。
良久,他自言自语道:“愿你的灵魂在他将去到的地方,能够找到一处可以慰藉和安息的处所。”
“而我,将被你身后的秘密继续牵引着,找寻你不愿意透露的那一切;你可以心如死灰,我却不能……”
回想着自遗忘之地回来,身边就突然多出了一些在暗处窥伺的眼睛,这些人若即若离地牵引着他踏上索斯高原,又一步步牵引着他来到维多利亚峡谷,在洞穴内面对克劳福德这样一个诡异的对手,几乎九死一生;而克劳福德最后的那句话,也意味着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上官无极深吸了一口气,遂即徐徐吐出。
“又是一桩,与纪元战争相关联的秘密;难道说,‘幽冥’那及天的能力,在他灰飞烟灭了三千年后,还依旧在牵引着我的命运吗?”
“我究竟,是谁?”
“还有多少牵绊和纠葛,在等着我?”
“在堕落之地的马斯特峡谷,那些逝去已久的亡灵也会如同‘幽冥’一起,继续紧紧地纠缠住我吗?”
“先生和姨娘,暗影部族,伦侬族,佐拉,大卫,瓦土库,元素精灵女王,都看似不经意地在遮掩着我的秘密;还有那些隐匿在暗处的,甚至是若即若离的身影……”
“克劳福德宁愿带着秘密一起埋葬,也不愿苟且;他身后一定有令他忌惮或是希翼的东西,那会是一个更大的秘密吗?”
想到这里,上官无极暗自思量道:“对!与其继续被他们牵着走,不如主动出击,也许还能从中寻到些线索。”
从洞穴里走出,清铃的声音伴着俏丽的身影冲到上官无极身边。
“无极哥哥,你没事吧;怎么会,这么狼狈?”
上官无极,无奈地一笑。
“实力不济啦,自然让人家给揍得灰头土脸。”
“嘻嘻……无极哥哥!要是大卫哥哥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他心目中的老大,可不是这样不堪的样子哈。”
“呵呵……”
上官无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还能,怎样?再不济,也还是他老大。”
“无极哥哥!我们拿到,第四张残图了吗?”
“呃嗯!总算是,没有白跑这一趟。”
“太好了,无极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
“修整一下,越快越好!”上官无极长舒一口气,应道。
“无极哥哥,你也累了吧?快点去休息一下,免得让大卫哥哥为你担心。”
“呃嗯!”上官无极对着琴儿,莞尔一笑。
……
夜依旧很深沉,上官无极只身静静地站在克劳福德的埋骨之地前思索着什么。
“无极,有心事?”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上官无极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呃嗯!”
那个举着火把的身影走到上官无极身旁,望着眼前的废墟长吁一口气。
“怎么?有压力了?”
“飞雪兄!这一次,多亏有你陪着;否则,真的很难说。”
慕容飞雪扭头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与暗影部族有着深深羁绊的年轻人。
“无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吗?”
上官无极依旧望着眼前的废墟,不置可否地应道。
与克劳福德的对话也牵动着他深藏已久的那些羁绊,一直以来他都被这些预知其详却又无从知晓的秘密困扰着;在索斯高原的月纳隽山腹中,海伦·索伦佐的怅惘就已经牵动着他的心绪,让他愈加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哪怕是伴随着不堪,他也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可是,在面对克劳福德,他却无言以对。
“无极!在想什么呢?”
“飞雪兄!我……”
上官无极望着慕容飞雪,踟躇道:“我……我是想说……”
“嗯哼?想说,什么?”
慕容飞雪,会意一笑。
“我是想说,我……”
“呵呵……”
慕容飞雪,爽朗地笑应道:“愿闻其详!”
感受着慕容飞雪那沉静的目光,上官无极鼓足了勇气,对着大哥倾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