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未婚夫车祸身亡,滕絮为报仇拒绝未婚夫孪生哥哥的照顾,她赌上所有以身犯险,接近仇家,却发现事实并非外界所说,而他死去的未婚夫不过是换了个身份,错位在别人的人生里……
他有了新的未婚妻,而她身边也站着别的男人,一场赌局压上全部筹码,却赌了个笑话!
滕絮呵笑,我的人生里,从没有愿赌服输!
腾絮站在墓碑前,是在殷世修离世一个月后。
今天原本是他们约定好要去领证的日子。
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男人嘴角还噙着浅淡笑意,可这个男人已经永远的离她而去。
“你可以搬进殷家,这也是世修的意思。”
滕絮回头,虽然知道未婚夫有个孪生哥哥,但亲眼看见时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震撼。
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唇瓣颤抖的厉害,那句“世修”含在喉咙里,几乎脱口而出,终是被她强自压下去。
避开男人强烈的视线,她深呼吸调整了片刻,才拒绝道:
“不必了。”
殷世勋和滕絮并排站在墓碑前,两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张黑白照片上,照片里的人也看着他们,视线永远被定格,就像他的生命,终结在二十六岁。
“这是世修的遗愿。”殷世勋强调。
他的遗愿?让她住进殷家?这根本不可能!
滕絮笑,“以什么身份?”
他们并没有领证,如果有那张纸,她也许会以他妻子的身份进殷家,即便没有婚礼,即便不被他的家人承认,她也愿意守着殷太太的身份活下去。
可她并没有那纸结婚证不是么?所以连葬礼都没人通知她参加。
殷世勋偏头看了滕絮一眼,只一秒便错开视线,尽管是侧脸,也还是被他捕捉到她眼眸里的雾气和血丝,多少委屈就那样无声息的散发出来。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组织语言,又似是早已想好说辞。
“我知道从前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也知道今天本是你们打算背着家里去领证的日子,在世修心里,你早已是他的妻子,殷家,应该有你的一席之地!”
男人的话在滕絮听来,无疑是在她千疮百孔的心里撒了把盐。
“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连参加他葬礼的权利都没有么?他的妻子需要通过媒体才知道他的死讯么?”
不想掉眼泪的,可眼泪不受控制。
滕絮双目赤红,本就没有消肿的眼睛这一哭,连被厚重粉底掩盖的青黑色也显露出来。
这张脸原本是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现在却惨淡的连鬼都不如。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那张脸就这样呈现在他眼里,瞬间让他蹙了眉。
他说:“世修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那他希望看到我怎样?”滕絮浑身都紧绷着,这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竖起的利刺,谁靠近她,就会扎向谁。
“还是说你们殷家希望看到我怎样?让我守着他的照片过完余生?还是干脆我也死了,跟他配个阴婚!”
“滕絮!”殷世勋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他着实被她这几句话气到了。
男人克制的闭了闭眼,缓了片刻才道:“殷家不欠你的,你不该带着恨!”
滕絮看着他,这张脸太熟悉,这个表情和语气又太陌生,幸好他这般急言令色,不然她真有可能会错以为她的未婚夫还活着,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滕絮渐渐稳住情绪,她极少会有失控的时候,一般都是别人在她面前失控,她替那些人疗伤,帮他们走出阴郁,直面阳光。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她也不例外,只是这些阴暗面需要一些特定的媒介去传导,才会暴露出来。
“的确,你们殷家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们,所以,凭什么让我守着个死人过完余生?”
死人?
男人听到这两个字,心头像被插进一把刀,墓碑下埋葬的人,是为了保护他才去的,不然死的那个就是他!
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愧疚与柔软,让滕絮暮然一惊,实在太像了,这个男人太像殷世修!
她不愿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却又不敢多看下去,她害怕,害怕会控制不住冲向他,去他怀里取暖疗伤,哪怕只是个长的相像的躯壳。
殷世勋忽然说:“是我欠世修的,所以我会帮他照顾好你,既然你不愿进殷家,我也不勉强。你可以去殷氏旗下任何一家公司上班,职位任你挑,薪资任你开。”
滕絮觉得很可笑,尽管长着同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殷世修是个温暖淡泊名利不世俗的人,而面前这位他的孪生哥哥,眼里怕是只有金钱和利益。
今天之所以能忍她到这般地步,也不过是顾着殷世修还看着呢!
从前她与殷世修恋爱被百般羞辱阻挠,她也因为那些是他的家人而并没有真正去恨过他们,可自从他们不允许她参加葬礼那刻起,她心中的恨就发了芽,生了根。
“你说你会帮他照顾我?”
男人看着她,从她嘴角嘲讽的笑意就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提的要求一定是他做不到的,但他还是问: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此时两人面对面,滕絮走近一步,两人的衣摆就随风交缠在一起。
男人垂眸看了眼,下意识就去看墓碑上的照片,与自己弟弟未婚妻这般近距离的对视,似乎是他的教养所不允许的。
所幸,他并没有躲闪,再看向她时,目光冷了几度。
“我是看在世修的面子,才对你......”
他的话未说完,滕絮就打断道:“不如你替他娶了我,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完成他的遗愿住进殷家,名正言顺,怎么样?”
她每说出一个字,男人的手就收紧一分,虽然他极力克制,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愕斐然。
“你说什么?”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
滕絮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气么?恨么?为殷世修感到不值么?
反正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费尽心机要嫁入豪门的心机婊而已!
滕絮再贴进一步,这次,两人胸襟相贴,无端就多了几分暧昧。
男人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滕小姐请自重!”
滕絮眯了眯眼,倒也没再继续。
那天之后,滕絮再也没去过那座公墓,临走时她告诉殷世勋:
“谢谢你允许我来跟他告别,从此以后,我与他,天人永隔,各生安好!
这里,我不会再来。
你们殷家的人,我也不想再见。”
临上车前,殷世勋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看着那张脸就压不住,一张惨白的脸爬上凉薄笑容,看着特别瘆人。
“也许,我会找个他讨厌的男人,把自己嫁了,然后把他的照片摆在我们婚房的床头,让他夜夜看着我们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