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
长江泛滥,淮南大水,而大清官吏上下其手,民不聊生。
那一年,张牧来了。
第一阶段,康熙:贼寇只是疥藓之疾,不足为虑.
第二阶段,康熙:小小乱民也许是个麻烦,但是,只要朕的大军一到麻匪必定不战自溃。
第三阶段,康熙:朕也许应该考虑划江而治了。
第四阶段,康熙:什么?真的大清亡了?
纪律这个问题,是需要长期训练的。
绝对不是自己说弄出来就弄出来。
除此之外,更是要让自己的士兵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战。
这需要长期的潜移默化的,让他们一点点的明白这个道理。
如今自己这个组织架构算是勉强搭建起来了。
但是,还是远远不够,还是需要一个地盘,能够长期经营的地盘。
张牧在训话
而邬思道则是作为张牧的师爷,老老实实的站在张牧的身后,看着正在发表讲话的张牧,心中却是忍不住发出了一个叹息的声音。
这个张牧,他的表现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土匪。
更像是一个经验十分丰富造反头子。
他好像对于这一切都很了解。
目标十分明确,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军队的纪律性,与百姓秋毫无犯。
还有就是公开军队的消费,五百万两白银,谁能做到不心动?
可是偏偏的,张牧就是能够做到。
公开每一笔消费。
最主要的是,他在传递一种思想。
让每一个士兵都在了解自己为什么要战斗,为什么要造反。
更是告诉他们,投降的后果又是什么。
麻匪他是知道的,月余之前,上万人被轻易的剿灭。
可是现在,卷土重来,虽然人数少,可是,现在精气神,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其中,邬思道也是听到了不少内容。
为什么要造反。
因为被剥削了。
辛辛苦苦的种地,到头来这粮食全都给了地主老爷,
凭什么地主老爷拿大头?
地主老爷靠着卑劣的手段拿走了属于我们的土地,逼迫着我们卖儿卖女,遇到了灾难,却要我们自生自灭。
凭什么?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这是起义,我们这是反对不公平。
我们就是要打破这个该死的旧社会,缔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社会。
就算是邬思道听完了之后都感觉有道理。
而这两天的时间,邬思道也是充分的感受到,这些士兵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麻木。
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张牧是怎么做思想工作的。
昨天晚上,张牧还是开了一个诉苦大会。
开完了之后,小组讨论。
而现在,虽然他们并没有接受什么训练,可是,邬思道却是感觉,他们的作战意志已经提了起来了。
虽然,邬思道感叹了一声,只看着张牧的这些手段,他就知道,……张牧不简单。
各位!
张牧的声音洪亮:“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纪律,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我们是被这些地主老爷欺负,被大清朝的官吏欺负,如果我们自己没有纪律,如果我们自己去欺负其他的老百姓,那么我们跟大清朝的这些当官的,这些坏蛋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自己的纪律,我们是为了百姓,是为了天下苍生,更是,为了我们自己!”
先不说有的没的。
至少……
邬思道感觉得到,张牧的话,十分具有煽动性,宣传效果也是极好的。
而且……
张牧给了他们一样东西——希望。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向这里的老百姓宣传,拿了粮食,赶紧回到自己的家乡,不要继续逗留在扬州城,我们要走,清兵会回来的,他们会哄抢百姓手中的粮食,他们要夺走老百姓手中的钱财!”
张牧继续开口道:“我们要让扬州城的老百姓有些警惕心理!”
说到这里,张牧微微的顿了顿,继续道:“要他们在最近一段时间,能躲起来就躲起来,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如果还有作死的,记得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扬——州——十——日!”
这一席话,张牧说的凉飕飕的。
……
……
扬州城的知府衙门
这里也是张牧的临时办公地点
战利品清点出来了。
五百万两白银,这是官僚和盐商手中敲诈出来的,除此之外,张牧还是打开了扬州城的库房,搜罗了接近五十万两白银。
共计获得五百五十万两白银。
铜钱若干,来不及清算。
除此之外……
张牧还是搜刮了大量的粮食。
三千士兵,人人配上了腰刀,长矛,除此之外,还有长弓一千五百多副,不完全是牛角弓,但是,射程范围也是相当不错。
还有八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虽然没有炮弹,但是,张牧还是很满足的。
绿营军的衣服,若干。
茶叶若干。
张牧看着手中清点出来的账单,抬头看了一眼邬思道,笑着开口道:“师爷倒是好本事,这么多账单,这么多东西,师爷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整理出来了!”
邬思道客气的笑了笑:“大当家过誉了!”
张牧放下了手中的资料,随后缓缓的开口道:“师爷,知道我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哪里吗?”
邬思道飞快的开口道:“自然是知道的,大当家的意思是去茂林,这是一个好地方,以丘陵、山地居多,同时盆地、谷地广布,略带鄱阳湖平原,若是朝廷来围剿,则是可以钻入到大山当中,等到朝廷走了,再从大山当中搞出来,可以慢慢的消耗朝廷,东北部的怀玉山,东部沿赣闽省界延伸的武夷山脉,南部的大庾岭和九连山,西北与西部的幕阜山脉、九岭山和罗霄山脉,若是铁了心往山里一钻,谁也奈何不得我们!”
说起来,邬思道也是有些佩服张牧的。’
居然选了这么一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
当然,地方么,其实也不是张牧选择的,实际上是跟着太祖学的。
只要不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情况,那么,就是铁桶一般的江山,自己可以从容发展,不管朝廷围剿多少次,他都可以安然无恙。
而张牧则是看了一眼邬思道,继续笑着开口道:“师爷,从扬州到江西,路途遥远,难免要跟清兵动手,你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