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为你

“爱卿，你觉着朕这个决定如何？”沈镰身在明亮的朝堂上，为朝做官数二十余载，他第一次觉得朝堂上的光亮的有些刺眼了，而高堂之上的那个人的话语也令人发寒。

“臣、臣……”沈镰以为自己为朝作官数二十余载，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却不料，自己还是这般遭人非议，也惹皇室猜忌提防。手掌心沁出了汗，身子开始颤抖，嘴里吐不出一言半语。

”皇上，臣觉着皇上这番旨意甚好，沈丞相，这种可以为朝廷做事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高昌趁此机会对着沈镰落井下石，明里暗里朝中人皆知这是皇帝太后在施压。逼朝中大臣站队。枪打出头鸟，沈镰做为中立派之首，自然首当其冲的受到皇室的打压跟敲打。

“皇上，还请皇上容臣回去思考两日。”沈镰当下没有法子，只是想着拖延时间。皇帝没有生气，反而可以感觉到他愉悦的心情。

“好，到是朕唐突了，那爱卿过几日后再答复朕吧！”此番对话结束后，其余大臣皆继续按往日的流程来，有事奏事，这件事像朝中发生的一个小插曲，谁也没在提起。可谁也都知，沈镰的选择，会使的朝廷的格局变上一变了。皆好奇的在心里猜想分析。沈镰做为丞相却呆站在原地，一句话都再未说过，皇帝也没有在搭话于他。直到下朝沈镰都是手脚发寒，头晕目眩。出了朝堂。似乎是天意弄人，在沈镰的面前有三条路，但他也只是愣愣的站了一刻钟，最终沈镰还是握紧了拳，选择了出宫的路。沈镰出宫的每一个步子都迈很沉重，却又叫旁人看出笃定坚定的意味。

“快，快去告诉太后，沈丞相出宫了。”两个小丫鬟看见了沈镰出宫，就赶紧跑去了太后的寝宫。“皇上，沈丞相还是出宫了。”吴公公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听完手底下小太监说完，便告诉了皇上。“哼！我这个爱卿，还当真是舍得啊！”皇帝似乎是生气，又似乎高兴的说完这一句话，便接着批起了奏折，似乎沈镰的选择他并不在意般。吴公公也没说话，安静呆在一边。

“老爷，今日怎的晚回一刻钟？”沈氏替他宽了衣服。沈氏是沈镰的正妻，原名唤林落英，只是嫁给沈镰后便随了沈镰的姓。“皇上要沁儿去边关。”“什么？”沈氏手里拿着刚替沈镰脱下朝服，冷不丁听到沈镰的话，朝服因为沈氏的吃惊的掉在了地上。“皇上要送沁儿去做什么，可是送去嫁与谁？可沁儿不已经有了婚约吗？”几乎是瞬间沈氏的眼中就蓄满了泪水。“去把秋儿旭儿沁儿都叫过来吧。”沈镰没有回答沈氏的问题。似乎在逃避。只是吩咐一旁的管家。“是，老爷。”面对沈氏在一旁的疯狂质问，沈镰没说话，只是盯着外面一处，失了神。

“爹爹。娘亲。女儿给你请安了。”沈清秋与沈清沁是一同来的，她们两姐妹本就在一起说闲话做绣活打发时间。听到沈镰找，便一同来了。

“嗯，坐。”沈镰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嘴里发苦。看见沈清沁后更是心里酸痛。

“我的沁儿啊！你快过来，到娘这里来，娘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的。”沈氏看到了沈清沁之后哭的更厉害了。沈清秋沈清沁不明所以，沈清沁想安抚沈氏，便走到了沈氏身边，却被沈氏一把抱紧，似有人要抢走沈清沁一般。“爹爹，娘亲这是……”还不等沈清秋问完。沈承旭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娘，有什么事啊，我还在铺子里查账，火急火燎的催我回来。”沈承旭抱怨的开口。这快年底了，铺子里的帐才查了一半，最近他忙的很。巴不得睡在铺子里。

“你们都到齐了，都坐好，好了放开沁儿。一把年纪了这像什么，所有人退出去，关上门。”沈镰先是跟沈清秋，沈清沁，沈承旭说，看沈氏还是抱着沈清沁，才对她也开了口，最后自然是对管家等一众下人说的。门一关。沈镰便开了口。“今日上早朝的时候，皇上提了一件事，要沁儿代京城去边关抚慰边关将士，替京城去下发奖赏。”

“什么？为什么是小妹？朝中无人了不成。”沈承旭几乎跳起来了。“抚慰边关将士谁都可以。此番是皇上在逼我站队了罢了。如若我选择了一方，怕是朝中的的格局怕是要变了上一变了。当年我辅佐先帝，只效忠于先帝一人，先帝走后我便发誓只效忠于夏国。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站边，做事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不投靠于任何一方，呵，却不想，竟引来猜忌。”沈镰说到后面，神情落魄，悲痛万分。世人都说天子多疑。沈镰今时今日才知世人皆知的道理，他却自己骗了自己好多年。

“爹爹，那小妹……”沈清秋刚开口，还未能说完。“老爷，那几房的人来了。吵着要见你。”管家在外面大声的说着。“老爷，他们来这是做什么。”沈氏疑惑的问道，沈氏已经没有在哭了，只是眼圈红彤彤的，她知道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刚才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罢了。现如今要紧的是想出对策。

“呼，去看看。”沈镰大致猜想到了什么，呼出一口浊气。起身出去了。沈氏他们也紧步跟上。“大哥”沈镰一进门，为首几人便站了起来。房间里几乎挤满了人，全是沈氏一族的的姊妹兄弟。“如果有事，你们几个来不就成了，这拖家带口的，是想干什么？”沈镰鼻子发出冷哼，自顾自的走到上桌坐下，拿起杯子品茶，与众人的焦急之色形成了对比。沈清沁跟在最后，却不料被人抓住。

“沁儿，沁儿我求求你，你忍心看你弟弟妹妹他们，他们还小啊。”抓住她的妇人沈清沁认得，是她三叔的正妻，她的三婶婶。

“你抓住沁儿做什么，秋儿，带你妹妹过来。”可以从沈镰皱起的眉心看出，沈镰已经窝了火。妇人看此放开了手，只是抱住了她最年幼的孩子。那孩子是个女孩，扎着羊角辫。懵懵懂懂的看着沈清沁。“还是什么都不懂得年纪，却成了可以用来威逼她的利器。”沈清沁心里这么想着。不免心下也有些悲凉。昔日的族人，现在却都成了催促她亡命的时钟。

“大哥，我们也不想沁儿去，可，可族中两百余人，难道都去死吗？”开口的是沈清沁的二叔，沈清沁还记得小时候这二叔最疼自己，二叔是商人，经常走南闯北，每次会京城，都会给她带许多新奇玩意。

“你！”沈镰还是发火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么多年，族中人的声望权利皆因他才能持久，现如今，却逼他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去。还未等沈镰继续开口，沈清沁便站出来，跪在了沈镰的面前。

“爹爹，我本就是沈族之女，天子之命，怎么可违背，女儿愿意替京城去抚慰边关将士。”沈清沁跪在地上本就单薄的身子，越显单薄。沈清沁知道，今天这局唯有她说出这话才可解。与其让爹爹与族中众人争吵倒不去她先站出来。破了这局。“沁儿，我的沁儿，不可以，娘不同意，一定有其他办法。”沈氏冲出来，扑在了沈清沁的身上又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爹爹，小妹迷糊了，她的话绝对不可以当真。”沈清秋跪在了地上，想沈清沁辩驳道。

“爹！”沈承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同跪下。眼中全是焦急的神色。

沈镰看着面前的族人，又看着面前的母女几人，还有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痛苦之色，闭上了眼。再睁开之际，已是决然。他早以做好了决定，当他出了那宫门之时，结果就已经确定了。他只是……

“既然沁儿有这份心，那为父就，就同，同意了。”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从嘴巴里挤出来的，他的一句话，却是要让他的亲生女儿去送死。他怎能无动于衷。

“老爷！”几乎是悲啼，沈氏晕了过去。族中其他人看已有定论便告辞离开。也不多留。显得刻薄。沈镰也没有阻拦。只是闭上了眼睛坐在椅子上。悲痛万分

“娘亲！快找郎中。”沈清沁看见倒在她怀里晕死过去的沈氏，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众人焦急的去寻了郎中看过后，发现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间太过于悲痛，晕死过去。沈清沁沈清秋沈承旭三人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