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降生,然后又遵循生命的轮回,新物质的增加,老物质的毁灭,一切的万物,都有迹可循。
细胞组合,分离,死亡,新生,一步接着一步,踏上看不清的分岔路口,于是,神奇的成为新物质。
我和他,也注定相互遥望,身份的束缚线将我们牢牢圈住。
无人问我爱,无人听我心,无人知我们。
故事的结束,是我们曾经相爱。
这些天,酒店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惹得外地迟来的游客们纷纷扫兴,人人都有一张嘴,有人找的久了,面色已然算不上高兴,话张口就问道,“这么大个酒店,你这一间都没了吗,难不成被谁给包圆了”。
昨日还需见着顾客问房就恨不得马上抢过他口袋里证件的人,忽然间档次一下跳脱了,转化了身份,坐上了高位。
前台的男人嘴帘一敞,将今天的听来稀稀拉拉,自己琢磨的三瓜两枣,道了个空,全都给摊开了。
原来啊,是来个了小有名气的什么人,现在住进来的人,搬开指头一数,十有八九都是为了见上这么一见。
还有些嗓门大的人没主意分贝,欣喜自家离的不远,可以在附近转溜,一听这意思,说白了,就是为了一睹芳容,幻想着来场世纪偶遇。
现在又是个网络时代,谁兜里都揣着个智能手机,消息一发,朋友圈一转,但凡有一点喜欢,有那经济条件的,都得过来参观。
参观,参观,没办法啊,明星谁不想见见。
这一见,可不得了,把人家逼的直接缩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了。
估计正烧脑壳,谁谁走露消息了,谁谁当中间人赚了外快。
于是,游客也没办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家给钱了,不享受,又不是这么个理,只得垂头丧气的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没了能聊天的人,再加上又没了业务操心,前台这心头啊,就跟刚发红包似的,甜的很。
许昌平悠哉悠哉掏出手机,滑着屏幕,刷起视频来,嘴角挂着笑,不时的露出声来。
时间一长,男人眼睛就有点受不住了,眼皮子重的提不起,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再等许昌平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天,打开手机一看,晚上11点过半,骨头像是散了架,明明一天什么也没干,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背了一天的东西,累极了。
摸上手臂,冰冰凉凉,七月的天,哪怕是到了晚上,也不该这么冷啊。
许昌平想了会,没得出个所以然来,站起身来,正打算去件衣服穿。
发现门口模模糊糊站了个人,他在心头骂起了长篇大论,“这破门,该不会是感应器坏了吧,真是的,老板估计找我麻烦了。”
许昌平走过去打算自己手动的推开门,还没等他伸出手去开,耳边“哗”的一声,门却又自动打开了。
揉了揉眼睛,许昌平往外面探头看去。
他嘴里轻轻的“咦”了声,人呢,怎么没了。
不可能看错啊,自己又不是个近视眼。
“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许昌平倒是没多在意,径直出了门,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将他的身影拉的狭长,贴着脚跟,和男人一同消失在拐角处。
女人亭亭玉立,身上穿着个纹样复杂的白底旗袍,露出一截纤细小腿,背光而站,大半个身子隐在角落里,脚底的高跟鞋,尖头高跟,足足得有个五公分,耳边别着的珠夹,镶着明润似乎是珍珠的小东西,夹了几颗红色的菱形宝石。
离得有些远了,天色有些昏暗,许昌平看不清她的面容,依稀觉得应该是个美人。
可他仔细一想,这里是酒店,又不是民国,八成是搞文艺复兴,没了口袋,忘记带钥匙,一不不小心把自己锁外面了。
想明白了前前后后,许昌平心底稍微有了底,想着这人要是没遇见自己,得在这站多久。
原本站着出神的女人不知是不是也发现了他,眼神一转,直勾勾的盯着男人。
苍白的面容,颧骨很高,布满了不合时宜的皱纹,像是隔了天的菜叶子,焉了吧唧,一条条细而曲折的纹路长到下颚,奇怪的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我们常会说的两极分化,但用在这,语文老师会明确的告诉你,牛头不对马嘴。
是啊,可正常人谁长这样啊,衰老症是有少数案例,但没人告诉他,瞳孔也是会跟着发白啊!
许昌平心头一颤,自己这是遇上事了。
空气沉寂的冰冻着时间,夏日的暑气窜到男人身体中,热的血液沸腾,手里汗涔涔的。
急躁抚上额头,汗珠都流下来了。
摆在眼前的事实就只有两个。
应该是他眼睛花了,但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眼花,一定是眼花,许昌平在心里不断给自己下着暗示,睡过了,精神头也不好了,倒霉事也乱到自己头上来了。
吱呀一声,女人原本侧身贴耳的门忽然开了。
安全锁还好好的待在门上,那女人又是如何打开了,还是说,里外的人相互认识?
许昌平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刚才的头脑风暴全都被打乱,思维转换的速度暂时无法形成逻辑,连不出一根线。
房门一点一点打开,露出里面的面容,也是个女人,不同的是,她很年轻。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她。
年轻女人毫不掩饰的害怕,说的夸张点,整个一层楼都能听见她的尖叫声。
哐当一声,女人的反应速度还算快,把手一抓,猛的关上门,缩在了里面。
危险的感知袭上心头,许昌平拔腿转头就跑。
他先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休息了一阵,又找了根棍棒拿在手里,有了武器,胆子也大了许多。
躲着墙边,转溜着心思,谋划着该不该往前冲,怎么冲,他又会不会看见某一种恐怖的血腥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