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官宦家,原以为会过上好日子,不曾想却成为了父亲升官上位的筹码,面临被逼婚。侧室母亲卑微懦弱,大房母女肆意欺凌折辱,谁说庶出的女子就只能卑躬屈膝,只能俯首帖耳的认命?
笑话,
尽管放马过来,我的一生才不会任由你们摆布!
苏老三的脸刹那间一片惨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到底是何人?”
“你以为呢?”不能旁若无人的端起了酒杯。
一旁白胡子老丈见苏老三吓成这般,忍不住讥讽道:“苏老三,你这个熊货,怕球啊?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说话间,已抽出腰中软鞭,铆足了劲,抽了过来。
络腮胡子挑挑眉绕到一侧举刀便砍,胖秃头眼珠贼溜溜的转了转,也悄悄探向自己的布袋,那里面放了喂了剧毒的暗器。
不能却稳如泰山,将盘中的青豆一颗颗捡到左手里:“这死路是你们自己找的!”
话音未落,那软鞭夹杂着疾风袭卷而来,不能右手竹筷迎着鞭梢而去,左手急挥,手中青豆犹如电闪,在半空划过数道凌厉青光,径直射向络腮胡子与胖秃头面门。
“稀里哗啦,哎吆.....”惨呼声里,络腮胡子血流满面,捂着被打爆的眼睛哀嚎中翻滚在地,而那个胖秃头的印堂正中却缓缓淌出一股黑血,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之色。
白胡子老丈见状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甩出去的软鞭已经收不回来了,鞭梢紧紧的缠在不能手中的竹筷上,仿佛随时都能崩断,那股强大的气势,压迫的他胸口突突的狂跳,手下力道便松懈了下来,不能勾了勾嘴角,一扯一带,力道猛的惯了回去。
白胡子老丈吃不住劲倒退数步,“噗通”,砸翻了桌椅,“咔嚓”骨头折断的碎裂声,他咧着嘴惨嚎起来,面容扭曲变形。
“青山寺的火,可知谁放的?”不能扫了一眼桌旁战战兢兢的苏老三。
苏老三结结巴巴的说道:“听闻,是,是得罪了朝中的权贵,别的我,我是真不知情了。”
不能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酒馆,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但此刻,他却觉的多了一丝悲凉之气。
苏园凄冷静寂,一弯残月挂在天边,幽暗的天幕上,缀了几点寒星。
裴轻婵站在院中,她终于又回来了,可是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
恍惚里,东厢房门开了,孟云站在门内笑眯眯的喊她吃饭,那样暖心的笑,今生再也看不到了,她哽咽难言,泪已满颊。
四下里一片漆黑,树木掩映间,正屋内忽然就燃起了一点烛火,窗上的麻纸被映照的忽明忽暗,“吱嘎...”沉闷的响声中,屋门被由内向外推开,裴灼一步迈了出来,细长阴冷的眸子闪着恶毒与算计的光。
“婵儿?”他故作惊讶的喊道:“你,你终于肯回来了!”
裴轻婵面无表情的看着惺惺作态的裴灼。
“孩子,为父对不起你啊!”裴灼捶胸顿足老泪纵横:“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见裴轻婵无动于衷,裴灼扯起衣角拭了拭眼角的泪,暗地里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哀嚎道:“我对不起你娘啊,一切都是,是我,是我的罪过。”
“闭嘴!”裴轻婵厉声嘶吼道:“你还有脸提我娘?为了自己的仕途,你丧尽天良,简直禽兽不如!”
裴灼闻听此言,心头怒火暴起,再也装不下去了,跳脚咆哮道:“呸!你这个小杂种,你有何资格来教训为父?当初在那渔村,若不是我出手救了你母女,你们早就葬身鱼腹了,这十二年来,你们吃穿用度我可有怠慢?就算我养一条狗,它也知道感恩啊,再看看你弄出来的龌龊事,真让人寒心,若不是你一意孤行,你娘恐怕也不会死,为父的官职亦能再提升几阶,可是这一切全都毁在你这个贱人手里了!”
“身为一个男人,不呵护自己的妻女也就罢了,竟拱手送给畜生糟蹋,能做出这般下作事的人,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裴轻婵用力的攥着拳头,怒斥道。
对于四岁时与孟云那段颠沛流离的苦日子,还隐约残留在她记忆中,因此,自一开始,她便知道,她与裴灼没有半分血缘亲情,而城府极深的裴灼为了他的仕途之路,特意将此事隐瞒了下来。
“我含辛茹苦的养你十二年,竟养成了一个白眼狼!”裴灼指着裴轻婵尖声咒骂:“你这个该死的贱货,将我这些年花费在你身上的心血还回来!我,我,我杀了你!...”他气的浑身哆嗦,转身进屋,而后便有宝剑出鞘之声传出,接着裴灼举着宝剑满脸狰狞冲了过来。
裴轻婵森冷的笑道:“今日正好将我娘的事做个了断!”说着亦抽出了长剑,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裴灼被震的后退几步,惊愕的看着裴轻婵,阴阳怪气的说道:“怪不得你这个贱货越来越猖狂,原来会功夫了,会功夫也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说罢,身形立转,手中长剑闪着幽蓝的凶光,刺向裴轻婵的死穴。
裴轻婵迎击而上,却丝毫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凉风袭过,自暗处闪出一高瘦脸上蒙了黑布的男子来,裴灼冷不丁的想起前几日的那个要挟他的男子来,心中一凛,剑尖便擦着裴轻婵的衣襟而过,一招落空。
可是裴轻婵却没打算放过裴灼,此刻,她恨不得在其身上戳几个洞出来,长剑一挺,直刺向裴灼的心口,她誓要将他的心挖出来祭母不可,所谓的养育之恩仅仅是对原主,对如今的她而言,只有刻骨的仇恨!
“噗”的轻响,她后背一阵酸麻,像是有人点了她的穴道,她张嘴却无法出声,欲回身却身体僵硬,登时心头大惊,瞬间双腿无力,天旋地转中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