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台,那一方铜雀台......
帝城终是迎来了又一场大雪纷纷,昔日繁华络绎的帝城如今依旧繁华络绎,皇宫亦还是那一座皇宫。但.....铜雀台再也不是那个铜雀台了。而今肃冬凛冽,嬴妄的身边;却再也没了那与他并肩看雪,语笑谈生的人。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裘衣褪去,笔直的掉落在身下;寒意发了疯似的包裹住那单薄的身体。嬴妄伸手,探出护栏,冰晶落到微热的指尖,寒意顺着指尖漫延。
目光所及之处,是皇宫,是远远间的繁华络绎,是他追求半生的天下,是他稳稳抓在手里的地位和权力!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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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铜雀台,那一方铜雀台......
帝城终是迎来了又一场大雪纷纷,昔日繁华络绎的帝城如今依旧繁华络绎,皇宫亦还是那一座皇宫。但.....铜雀台再也不是那个铜雀台了。而今肃冬凛冽,嬴妄的身边;却再也没了那与他并肩看雪,语笑谈生的人。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裘衣褪去,笔直的掉落在身下;寒意发了疯似的包裹住那单薄的身体。嬴妄伸手,探出护栏,冰晶落到微热的指尖,寒意顺着指尖漫延。
目光所及之处,是皇宫,是远远间的繁华络绎,是他追求半生的天下,是他稳稳抓在手里的地位和权力!
但......
“孤胜了,整个天下已经唯孤独尊,孤想要的,得到了......但是,你却不在了......如今看这天下,孤......却是厌恶极了....”
“.....阿墨,孤不要了,你回来好吗.....什么天下,什么权力,孤统统不要了.......孤只想要你,只想要你啊......”
沧玄国最尊贵的王,这天下的帝王。
在这铜雀台上,看这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天下,却哭得如一个孩童.......
【壹.】
嬴妄与闻人即墨的初见,是在嬴妄十七岁那年,在中秋国宴的宴会上。
那年,嬴妄只是沧玄国的十皇子,老皇帝一个不受宠,空有一副好样貌的儿子,但年纪轻轻就被封为王爵的儿子。而闻人即墨,是被家国送到沧玄国以求庇护的质子,一个行走的药罐子。
——
沧玄国一年一次的中秋国宴又到了,在投入大量钱财与物资,接连置办了七天后,国宴在皇宫的铜雀台举行。
——闲凌王府——
“十皇子,今次国宴您再不出席,咱家不好向陛下交代啊。”
陈德规矩的把手置于身前,语气虽是恭敬,但腰杆子却挺得直直的,且亦不唤其称号而唤其排位,目光中透着几分的嘲讽看着眼前半躺在卧榻上,衣衫半解,面色慵懒,把玩着手中琉璃杯的俊美少年。
“陈德,父皇那么多儿子不缺本王一个。你且回去告诉他,本王身体抱恙,须得在这闲凌王府内静养余月。”
嬴妄余光扫了底下的陈德一眼,眸底一道光一闪而过,轻嘬一口琉璃杯里的葡萄酒,语气懒懒的开口。
“还望十皇子不要为难咱家,陛下派了亲卫随身,临了道如若十皇子不愿,便让其亲卫恭请十皇子尊驾。十皇子应是不想让贵妃娘娘泉下还要为您与陛下的感情忧心吧?”
陈德瞧见嬴妄这副模样,心底不由啐了一口唾沫,一个空有王爵名头的不受宠皇子也敢给他脸色瞧,如不是死去的母妃,哪有什么年纪轻轻就破格封为王爵。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块踏脚石罢了,日后再暗里收拾他。
而原先一副慵懒,玩世不恭的嬴妄,一听到陈德提及他的母妃;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底下的陈德。
“陈德,去外面等着,本王拾掇拾掇,就来。”
看着嬴妄攥紧的双手及那副难以发作的样子,陈德得意的眯起了眼,故作恭敬的躬身,退了出去。
待门被阖上,嬴妄把半解的衣衫拢好,走进卧榻之后的内室里。
“主子,有人欲趁今晚,探探诸位皇子虚实。”
刚进内室,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一边上前替嬴妄换上衣裳,一边禀报探来的消息。
“嗯。”
嬴妄示意来人接着说下去。
“回主子,今夜国宴之上,晋国会把他们的大皇子留在沧玄当质子。”
闻及此,嬴妄抬手止住了来人。
“晋国国君的宝贝儿子,那个被保护起来的药罐子?”嬴妄眯起了他的凤眸,嘴角微微挑起,“晋国国君倒是舍得,就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主子,可需要我等去探探?”
“不用,今晚本王亲自去,把之前让珩芜坊做的那套衣裳给本王换上,还有碎恒轩的那套头饰拿来,还有那块暖水玉。”
“是。”
时机还未到,他就继续当他的无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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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玄国是东大陆最强大的国家,老皇帝赢丰海年轻时好战,生生把出沧玄国外的所有国家变成了其附属。可惜到了晚年,爱上了淫乐奢靡,一个本该是家宴的中秋晚宴,被他办成了各方来参的盛大国宴。
赢丰海拥有全部三十三个孩子,折了的有十六个,活下来的十七个。这十七个中,皇子仅仅有五个,嬴妄便是最小的皇子,亦是最不受宠的皇子。
嬴妄入铜雀台的时候,瞧见了早已入座良久,此时幸灾乐祸的要看他好戏的兄弟姐妹们,及主位上,那个人与他的“爱妃”。
“父皇,儿臣来迟了,还请父皇原谅。”
今夜的嬴妄,一如延承了他的风格,三千墨丝分了一小半挽了个髻,沧玄国最奢靡的碎恒轩的衔玉归头饰其上,身是出自珩芜坊的胧月袍,腰间别了暖水玉。
这夺目的装扮,再有迟来的衬托,让嬴妄非常的显眼。席间的其他皇子瞧着这副模样的嬴妄,尽管他不受宠,但这老天爷赏赐的容貌让他们亦是吃味非常。
“入席吧。”
赢丰海搂着新纳的妃子,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抬手立即打发其入席。
“谢父皇。”
原本以为会瞧着好戏的一干皇子皇女,见老皇帝没有追究的意味,只好收了欲出口的嘲笑作罢。
嬴妄怎会不知晓自己的这些兄弟姐妹的心思,他继续作出先前懒散的模样,一入席便拿起酒杯放纵大喝起来。
期间,整个宴会是那么的纵情声色,衣衫半解而舞的舞姬,无非想吸引老皇帝的注意罢;皇宫御用的乐轩拿着新谱的曲子献媚,还有席间文臣们的谄媚及武将们的大声喧哗。
终于,到了每年都会有的,也是最后的节目——各个附属国的朝贡。
“陛下,微臣是云**的来使,我国国君命我等今次奉上我国珍宝,菱华缎。此乃绝品宝缎,一年只得三匹;可为内裳可做外衣。国君命我等送上两匹,及十颗紫珍珠。”
先上来的是曾经的丝织大国云**,奉上了两匹看起来几近丝滑的绸缎,还有闪着淡淡幽光的十颗一寸的紫珍珠。
菱华缎、紫珍珠,云**国君当真是舍得,且不说这菱华缎不一定年年必出三匹,这紫珍珠都已是极难开采的了,不知晓须得费多少人力物力方得一颗;还是品相如此好的。嬴妄余光一闪而过一抹讽刺,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云**之后,南巫国的绝品草药、凌云国的御品茶叶及茶具......尽数全是好东西啊。
这时,晋国的使臣推着一个羸弱少年上前来,席间,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坐在推椅上的少年,一张苍白透着羸弱的脸,虽亦是绝美,但看久了亦会让人感觉烦闷。
嬴妄放缓了动作,不动声色的微微打量。
想来这人便是那晋国的大皇子,传闻晋国国君保护得极好的宝贝药罐子。听闻这个大皇子还在母体的时候,就被迫承受了母体的毒,出世的时候险些折了,晋国国君打了极珍贵的天材地宝,才把人保了下来,不过这大皇子亦因此成了一个被药养着的药罐子,久不久便要打个药。
但,亦是听闻,真相怎么样,还需得探探。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微臣是晋国遣来使。奉我国国君之命,特送我国嫡皇子来国,跟随贵国的诸位皇子学习;以结沧玄,晋国两国之好。”
闻人即墨垂着眸子,置于腿上的双手攥紧又放开,他能如何?家国说好听点是让他到沧玄国跟沧玄皇子们学习,可谁不知晓,这就是质子啊,不说破罢了。
而且,他从来不是嫡皇子........
“晋国如此之举,实乃可敬可配啊!着,还请来使回去转告国君。两国之好确乃所归。孤甚为欣慰国君之举。”赢丰海愉悦大笑出声,在场谁人不知晓赢丰海话中之意。
其他国家尽是伸手可得的东西,这晋国国君直接送了自己的儿子过来,这个举动算得上识相极了,同时也侧面的表明了晋国寻求沧玄的庇护。
“那就让这孩子.......”赢丰海停了一下,转头看向自己皇子的席间,来回挑选,最终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懒散的嬴妄身上。
嬴妄何等敏锐,他不作声,静待。老皇帝要帮他,他为何要拒绝呢。
“这孩子与孤的幺儿闲凌王年纪相仿,就安排嫡皇子与闲凌王同住与王府,还望两个孩子能够成为结义兄弟。”
“儿臣遵旨。”
嬴妄起身,朝赢丰海行了礼。
闻人即墨亦是坐在推椅上行礼,他听说过这个贵为闲凌王的十皇子,因着母妃倾尽家族之力,才得来了这么一个空有名头的王爵庇护;亦是个不受宠不得道之人。
无能儿子(不受宠的儿子)和另一个行走的药罐子(随时会折的质子),当真是绝配啊。
老皇帝这算盘,盘算得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