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眼瞎看上*男人,结果落得韵家抄斩,还成了*皇帝斩除大将军府的一把刀,阴差阳错害了一心报国的满门忠烈。一朝重生,富商家最受宠的小孙女韵知知无奈之余决定反击,不惜抱上了将军府三少爷的大腿,日夜提心吊胆的暗示,本想挽救两家姓名后就拿钱跑路归隐山林,谁知某人竟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沉声委屈:“知知这就不要我了?”
锦南城可是个山水清峻的宝地,处在江南地段,气候怡人,却又不像周边的一些小城那般以水路为主。陆路不少,而宽绰些的水段都修成了大小运河,供来往的商船和江南百姓互通有无。
许是因着到京都交通方便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缘故,各方入京的商队多选择走锦南城过,更有些许商户因不愿直接在天子脚下做生意,又不愿放弃京都这块大肥肉,选择在这附近置办产业。很多大商贾甚至皇商或多或少都在江南东段有商铺和货源。
而锦南城便是这江南东区中最为繁华的商城。货物多数上上品,直供京都,历代在这经商的世家又极富信誉,如此诸类,商户们只要能在这立业。便能省去很多费心谈生意的过场,同时又吃住这盛京都。城内商铺虽不少,但商户却几乎是一家独大。
那便是韵家,整个江南无人不知晓的商户,代代当家人都极会做生意,财力雄厚,商路广绰,同时,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江南皇商的。
韵府很大,几乎占了三分之一个锦南城。最东边儿的马场快抵着城楼,最西边儿的小花园挨近中市,结结实实立在最繁华的地段。
韵家主常年在外经商,鲜少回来,故而府内便是韵老夫人管着。家大业大,便没有分户,四房儿孙住在一起,倒是比寻常商户家多了许多人情味儿。
老夫人喜爱花木,尤其是莲荷,院内散散落落的有不少小池塘,里面皆种着,夏季一到,府内的姐儿哥儿们便爱吵闹着在池边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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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荷池旁。
午前刚下过一阵小雨,洇湿了池边鹅卵石铺就的小径。
一窈窕身姿坐在假山石上,嫩青色重纱裙裾小半个散落在水面,被两只探进清凉池水里的玉白小脚丫轻轻搅着,纤纤足腕上系着的小金铃叮叮作响,水里有些锦鲤,时不时啄两下她足尖。
小姑娘被弄得发痒,咯咯咯笑着,自顾自玩的不亦乐乎。
不多时,过廊内传来了杂乱脚步声。
“小姐啊,这还没入盛夏就如此贪凉,冻坏了身子可如何?”
孙嬷嬷夹着浓浓担忧的嗓音不适时地响起。
闻声,小姑娘扭头睇向那匆忙赶来的两道人影,淡淡绒眉蹙在一起。
但待看清孙嬷嬷旁侧另一来人后,旋即心虚地笑开了,立马规规矩矩的将小脚丫从池水里抽出,顺带伸手把裙裾捞了上来。
然后,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挂在老夫人左臂上。
“祖母~”
小姑娘摇着老夫人的胳膊,略显不满,可那微蹙的秀眉和娇滴滴的语气完全将那丝情绪盖了过去。
“现在已经立夏啦,没有大碍的。”
但凡细听细瞧,那语调和神态都能酥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可偏生老夫人就吃这一套。
每每见宝贝孙女儿这样,事先准备的一大堆训斥话语就一点儿也用不上了。
老夫人瞧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无奈。
最后,只能堪堪叹气,伸指轻戳了下小姑娘光洁额头。
“你呀你,净会贫嘴。”
“孙女说的是事实!”小丫头扁扁嘴,理不直气也壮。
老夫人气笑,也没再多说,吩咐孙嬷嬷到膳房煮红糖薏仁水,腾出手捏了捏身侧姑娘软软的小脸儿。
随后,拉着她走到荷池另侧的八角凉亭,一道坐在长凳上,满脸语重心长。
“知知啊,姑娘家太过贪凉,以后迟早要受罪的。”
“你现在还小,觉察不出。看看你大舅母,嫁给你大舅那会不注意,如今遇着阴雨就喊腿疼。更重要是来葵水时……”
韵知知垂下头一声不吭地抠小手,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在听。
旁侧的老人家正想着话已至此便小小斥责两句,不料扭头看见这情景,以为她在认真反思,瞬间就心软了。
“唉……”
“你呀,整日想着法儿的气我。”
韵知知回过神,连忙去扯着老夫人衣袖撒娇认错。
“行了行了,喝完薏仁水去玩吧。我待会儿还得去钱庄一趟。”
“祖母喂我!”
挨不过那软磨硬泡,老夫人伸手接过孙嬷嬷端着的那碗热汤,舀起一勺轻吹两下,往小姑娘嘴边送去。
红糖薏仁水口味适中,不腻不淡。
韵知知乖巧喝下,咂嘴品了品,唇角娇娇地翘起。
“祖母对知知最好啦!知知以后一定要狠狠孝敬您!”
“得,你安分点儿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最好的孝敬喽!”
“哼!祖母又打趣我。”
“哈哈哈哈……”
一派祖孙祥和,岁月静好。
假山石后,一抹瘦削身影晃了晃,几乎没立住。那人施了脂粉的精致小脸扭曲,手里紧紧攥着帕子,指尖泛白。
她发狠的瞧着凉亭那边,睫羽轻颤下敛着浓浓妒意。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韵家女儿,那韵知知享尽荣华娇宠,而她韵岚却时时刻刻被指责上不得台面,时时刻刻被厌弃!
她死死盯着那道娇俏嫩青色人影,一双杏眸充血,布满红丝。
眼神里皆是与豆蔻年华挂不上边的狠辣与怨怼,恨不得将远处那娇娇姑娘剥皮抽骨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