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太凶，但我真的是海军

“卡普老师，你为什么要编造海军少校的事情？”

乔阎苦笑，用树枝拨动着篝火外围的木柴，“原来我这十年都不算海军吗？”

“话不能这样说！你其实算是海军！”

卡普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对于军衔在你之下的人而言，你就是海军少校！”

“那官衔之上的呢？”

“我早就打过招呼，说你是天龙人来参观的！而且你这个天龙人特别喜欢假扮自己是海军！”

乔阎闻言脸色发黑，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那我之前参加的那些任务呢？那些任务的奖励呢？那可都是真的！”

“这个简单！对下面的人，直接论功行赏！对上面的人，我就在任务报告里抹除你的存在！”

“那抹除以后，属于我的军功呢？”

“啊哈哈哈，分摊给其他人就行！”

“……”

这世界太险恶了！套路太多了！

要不是这次赤犬一不小心揭穿真相，我特么要当一辈子的海军少校！

然而海军里，压根没有这个官职！

乔阎嘴角抽搐，看向卡普的眼神十分复杂。

假如换一个人这样骗自己，那乔阎绝对会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后悔！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难道你不想让我当海军？”

“想！当然想让你当海军！”

“那为什么要弄这么多套路？直接让我当海军不就行了？”

如此简单的问题，却让卡普陷入沉默。

他往篝火里添加着木柴，木柴烧得噼啪作响。

又沉默了一阵。

卡普似是有话要说，又像是还在犹豫，完全没有平日的洒脱。

见状，乔阎心神微动。

【叮，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实话实说卡片？】

卡普显然隐藏着大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和自己有关！

乔阎继续拨弄手中的树枝。

“唉！我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吧！”

卡普长叹一声，伸手扶住额头，“这些事很复杂，又牵涉到很多事。”

“有的事情，我甚至对几十年的战友战国、阿鹤他们隐瞒。”

“你真的做好了准备，想要听吗？”

卡普透过指缝看向乔阎，目光如炬，在黑夜里闪烁着光芒。

“听！”路飞的身世，卡普早就告诉过乔阎。

所以乔阎估计卡普说的肯定是艾斯的身世！

“好，长夜漫漫，那我就从头说起！”

卡普看着火舌舔舐的木柴，打开回忆的闸门，“那是22年前，海贼王罗杰即将被处斩的时候。”

“监牢之中的罗杰，告诉我他还有妻儿。”

“临终托孤，我该如何处理？”

“我知道，就是艾斯的事吧！”乔阎拨弄木柴，随口回答道。

“你？！”卡普大吃一惊，神色惊恐，“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还是自己查的？”

“呃，算是自己查的吧！”乔阎自知说漏了嘴，于是含糊蒙混过去。

“没错，海贼王罗杰的儿子就是艾斯。”卡普没有藏着掖着，如实讲述，“但这件事，又牵连到另一件事。”

“海军帮助海贼？而且是帮助海贼王？”乔阎面带微笑，这事说小不小，说大……

和海贼牵连在一起，不就是蛇鼠一窝吗？

那海军还凭什么继续高举正义的大旗？

“不！这事对你们很重要，但对我们并不重要！”

卡普的回答简单直接，然后开始了漫长的讲述。

“因为你们不知道二三十年前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乱世！”

“人命如草芥，弱肉强食，你是弱者就没有资格活下去！”

“所以大家才希望秩序的存在，所以才有了海军！”

“对我们这些时代的残党而言。”

“最坏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要好！”

说着，卡普指了指头顶，看了眼乔阎。

眼神的交流外加手上的动作，乔阎瞬间明白卡普说的是天龙人！

卡普摆摆手，“他们并不是重点。”

“而且和海贼合作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当年神之谷一战，就是我和罗杰联手，才打败了洛克斯海贼团。”

“不过上面的人选择了隐瞒这个事实，有选择性的报道。”

“说我独自战胜了洛克斯，海军英雄的名号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出现。”

乔阎迟疑的点点头，神之谷的事他只剩模糊的印象。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近十年，很多事早就忘了。

“我想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卡普低下头，抓住自己的手腕，像是下定了决心，“迄今为止，我最大的心结！也是我最大的痛苦！”

“因为这件事，我时常会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后浑身冷汗，满脸眼泪。”

“即使过了二十年，我也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不能忘，也不敢忘！”

卡普无力的摇头，突然变得佝偻苍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

乔阎并没有说话，而是凝神静听。

“二十年前，杀海贼全家很正常，因为他们是海贼。”

“被海贼杀全家也很正常，因为他们是海贼。”

“所以那是最混乱、最黑暗的时代！”

“有的时候，海军与海贼的区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海军们听闻死去的罗杰，还有妻子血脉留存于世。”

“被杀完全家的他们，当然不会允许这种罪恶的血脉继续延续。”

“萨卡斯基就有他们当年的风采，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这样做是对是错，我不评价。”

卡普抬头看向乔阎，“因为在至亲的血仇面前，我的理智也是笑话。”

乔阎继续沉默，这个话题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沉重。

“谁能阻止那些海军复仇？元帅？大将？”

卡普再次无力的低下头，声音变得沙哑。

似是嗓子在发出剧痛，试图阻止卡普继续讲下去。

“复仇海军不仅没有消散，而且越聚越多。”

“随着他们越聚越多，复仇海军的行事风格也愈发极端。”

“请问，我该如何选择？”

“直接告诉他们海贼王罗杰的孩子在哪？”

“还是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请告诉我，我应该怎样抉择？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卡普的声音彻底嘶哑，他没有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