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地方广袤森林的中心地带,是自诩为大明王朝后裔的朱家,金城千里,战技功法数不胜数,能文善武者颇多,鲜为人知,却并不与世隔绝。
十几年前,朱家王城变故突起,山雨欲来风满楼,内忧还是外患尚未可知。
家主朱乾自知不敌,将懵懂且唯一的儿子记忆封存,托付给贴身管家张达山,另其从南门出逃,让其好生照顾少主,等待时机。
十几年后,孩子成人,一些事情渐渐开始浮出水面......
维京的一个神秘之处,云雾缭绕,恰逢梅雨天气,一灰头土脸的中年人背着约莫五六岁的男孩,仓皇从南城门出逃,衣衫褴褛,脚底生尘,迅速没入城外的幽林之中......
一个身穿忍者服饰的蒙面人,鬼魅般跳上城头,俯瞰着偌大的森林,随即看向远方,好久......又飞檐走壁似的回了城内。
某县城
“让一让,让一让。”
餐厅中一个身着工作制服的小生,一手托着一盘热腾腾的菜,借道给八号桌的客人上菜。在半途中就看到有人在争吵。
“喂,在这种公共场所喂奶是不是不太好啊?”一个大块头的刀疤脸笑哈哈的说道。
朱子洵觉得一阵恶心,毕竟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呢?污秽轻蔑还带着些许责怪与嘲笑,让朱子洵一度觉得这个大块头不是出生于娘胎,同时他也有点好奇,他没有妈妈的吗?没被喂过奶吗?
更让他感到窒息的是,周边的人竟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被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恶煞吓到的十之八九。
朱子洵顿了顿脚步,走了过来,基于他是服务员的原因,开腔前还稍稍鞠了一躬,才一板一眼的说:“这位大哥,这位妈妈喂奶也是人之常情,何苦让她如此难堪呢”
刀疤男偏个头,斜了一眼“嗯?关你屁事,你在教我做事?”
朱子洵还是一个未经社会的高中生,什么时候接触过这样的社会人啊,内心那是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走过来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正义感,九年义务教育明确的告诉了他这样是不错的。
挣扎了许久,终究是内心的正义战胜了恐惧。
咽了咽口水“孩子饿了,哭的撕心裂肺的,这有什么准头,你没有妈吗?”
朱子洵本意是想说你没被妈妈喂过奶吗,谁知道他在高度紧张,些许害怕的心理作用下脱口而出了这一句呢!!
话出,朱子洵就意识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刀疤男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猛然站起来,抓起朱子洵手上的一碟菜,“啪”一声摁在了他脸上,“小子,多少年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虽然朱子洵已经算是做好了准备,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大块头,动作确是如此之快,他急忙抄起另一只手的盘子向刀疤男砸去,刀疤男身形一侧,躲开了,朱子洵也向后横跳一步,拉开距离,脸上的汤汁菜叶混着那条鼻血缓缓滑落……
“哈哈哈,勇气可嘉,真是勇气可嘉啊”刀疤男笑着鼓掌,“只是你现在的样子似乎是有些狼狈呢”说完还象征性的舔了舔嘴唇,好像那隐藏于暗中的猎人即将胜利似的。
朱子洵抹去血迹,内心的恐惧早已经荡然无存了,他毕竟是个男人,拳头挨到了自己身上,流了血,哪怕是再怂,也不可失去尊严,锤他嘛的!
朱子洵抡起拳头,大步就朝刀疤男人冲去。
“哼,不自量力的毛头小子”刀疤男一板凳就扔了过去,朱子洵双臂交叉举到头顶,显然是想着横冲直撞过去,然而一旦他这样防御,视线就被遮挡了,刀疤男早已到了他面前,等朱子洵发现已经晚了,刀疤男一拳直捣眼窝,然后朱子洵就懵了,然后他就被摁在地上猛捶,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他晕了……
朱子洵忽然醒来,周围全是警察,原来自己竟因为打架斗殴被带回警局了,可是,为啥那个刀疤男不在呢??
“呦,小伙子,醒啦,伤倒是好的挺快的。”一个警察扶着眼镜打趣道。
不过确实,朱子洵的伤势已经好多了,他自幼就发现自己外伤恢复极其迅速,一般人身上的淤青起码要三四天才会消失,重则一周,可他眼睛和手臂上的淤青早就不见了,若不是警察去的早,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乞丐了。
满脸的油水汤汁,衣服破破烂烂的,很难不误会的好嘛。
这其实都源于隐藏于他体内的血脉,他自己也不了解......
“哎,大哥,怎么就我一个人啊?”
“咳,就你小子寻滋引衅,你还指望谁和你一起?”
“不是啊大哥,有一个刀疤大块头先干我的啊!”朱子洵慌忙解释,他可不想刚成年不久就进局子。
“行了,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人家全程明明啥都没做,你非要挑衅,那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一位瘦高警察甩甩手,情绪有点不耐烦。
“这是口供语音和监控视频,自己看吧,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视频内容让朱子洵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反反复复的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监控内容是他走着走着就把盘子扣在了刀疤男的脸上,还对着刀疤男指指点点,然后刀疤男才揍了他。语录里似乎是自己老板的声音啊:对,我就看着他忽然就把盘子扣那位客人脸上……
朱子洵“啪嗒”一下把视频关了,眼神涣散无光,满脸呆滞,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想解释说明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事实胜于雄辩,证据就摆在面前,朱子洵此刻显得如此无力和颓然,尽管自己清楚自己十分清白,可,那有什么用呢。
周围的警察看他那副表情,都笑着议论了起来:“嘿,这小子,开始装的倒是像。”
“可不是嘛,你看现在,他心中肯定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可惜了啊,断送了大好前程啊”
议论的每一句都像利剑一样刺进朱子洵的心脏,似乎要把他心中的正义通通切碎。流言蜚语也是可怕的,它足以摧毁一个人。
朱子洵就在这议论中被淹没,喘不过气,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所认为的正义被弄成了这样的挑衅斗殴。
茫茫然中,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他也不做挣扎,木讷的被带走,这手铐锁住的可不仅仅是手,还是一个青年正义的心。
就在朱子洵即将被带进牢房的时候,有一个警卫急匆匆跑了进来,附在长官耳边说了几句,“此话当真?!”长官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等一下,先不要带他下去”
话音未落,门外一个五官清秀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您是?”警长打量了一番来人。
“常天泽,突然到此,还望见谅”说完朝着警长抱了抱拳。
“无妨,只是阁下所说,此视频被做过手脚?”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