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是一名身兼出神和风水的算命先生,后来扫除迷信,他不得不抛弃这些。直到我的出生,他安耐不住为我算命,竟得出我是天煞孤星命。
一开始我的父母都不以为然,只当我的爷爷是老封建迷信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我们相信,直到我成为最后的一个道士……
“藏风聚气,得水为上,故谓之风水。”
这段话是我在爷爷的一本书上看到的,那本书已经破烂不堪,封皮都没有了。但是爷爷还一直收藏着,直到我能认识字的时候,才允许我去看。
年幼的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与自己所学的知识不一样,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本书是关于风水的。
我出生的那几天,天空阴霾密布,爷爷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好在我安全落地,母子平安,众人紧张的情绪才有了放松。大家小心的照料着我,生怕我感冒发烧。
一直持续到我记事开始,我的父母是乡村的老师,所以陪伴我更多时间的就是爷爷奶奶。
小时候总是看到十里八乡甚至更远地方的人来找爷爷,那会不知道去干什么,只知道每次爷爷回来都能带给我许多好吃的。
好奇的我就问奶奶:“那些人找找爷爷干嘛?”
奶奶就会告诉我说:“去帮别人选择吉日。”
那时候不懂吉日是什么,就不停地询问奶奶,奶奶被问烦了,就说我长大了全都会明白。
家里还有许多的神像,每逢初一十五爷爷都会亲自去烧纸上香,我只是觉得好玩。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爷爷原来是个风水师,专门帮人寻墓地,看地基,甚至是处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我的父母都觉得他那一套是老迷信,只是没有到处坑蒙拐骗,也就由他去了。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一个炎热的夏天,那个夏天很煎熬,地里的庄稼干死了一大半,水渠都没有水了,天空也是迟迟的没见下雨。大约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同村几壮年男子抬着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冲进门。
在门外就大喊道:“林叔在吗?”
声音很是焦急,连续喊了几声,爷爷才把门打开,四个人抬着一人,旁边还有一个妇女。
看着几人,爷爷说道:“先把人抬进来?”
他们一直把人抬到最里面一个漆黑的房间内,放在一个椅子上。这个人我见过,是我玩伴的父亲,身材很是魁梧。只是此刻犹如死人一样,面色发白,身躯微微的颤抖,双目紧闭。
我还没有睡着,就从床上偷偷爬了起来,躲在一旁观看。奶奶好像对这些习以为常了,去屋子里,把那些神像旁边的三只蜡烛全部点燃,拉开神像上面的红布,然后退了出来。
爷爷观看了许久,在张叔身上摸了摸,又仔细观察了一会,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婶还在不安的落泪,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只能由身旁的人回答。
那人说道:“我哥今天去赶集的,但是一直到下午天快黑了还没有见到人回来,我嫂子就叫上我们出去找找,最后在离村庄四五里地的地方找到的。发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送你这里了。”
听完他的话,我爷爷沉思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婶明显等不急了,哭着问道:“林叔,老张到底怎么了?”
爷爷看着众人道:“我看他这样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魂魄被吓丢了。只是按你们说的来看,赶集那条路上没什么有问题的地方,这还在天没完全黑的时候出现。”
那条路我也知道,路很大,树木林立,不见有什么问题。我跟爷爷出去,只要碰到有什么他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都会告诉我,并且嘱咐我不准单独从那些地方经过。
听到这些,几人有些焦急了,如果连爷爷也没有办法,那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在此时,爷爷说道:“你们出去,让我试试。”
然后都被赶了出去,屋子内就剩下爷爷和张叔,关上房门,里面的一切他们都看不到。
幸好我在的地方有一个小洞,刚好能看到里面的一切。奶奶给几人倒上水,让他们不要着急,等出来后再看结果。
爷爷的白发在烛光下闪耀,微微佝偻的身体,只见他先是把搭在神像上的红布披在张叔身上,接着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瓶水一样的东西,涂抹在了眼睛上。涂过之后我发现他的眼睛更有神了,点燃一些黄纸,烧了三支香,对着神像拜了拜。
突然他像看到了什么惊悚的东西,脸上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我看到他的目光对着张叔,只是我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爷爷把香插进香炉里,从旁边的抽屉内拿出一盒朱砂,双指沾了一些,点在了张叔的眉心。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做这些,当时感觉很是好玩,完全不知道危险,还伴随着一丝丝的害怕。
“叮铃”一声,爷爷手中的铃铛响了起来,口中还说着什么,只是完全听不清楚。
就是这一下,原本还在沉睡的张叔瞬间动了起来,面目有些狰狞,脸色也变成了铁青色。他刚要起身,爷爷又是拿着铃铛对着他一摇,接着张叔倒在了椅子上,咬牙切齿。
如此挣扎了许久,感觉差不多了,爷爷才说道:“走还是不走?”
我有些纳闷,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张叔现在明显无法言语。
就在我疑惑当中,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走,有本事你就赶我走啊?”
一句话让我掉入了冰窟当中,身体发冷,半晌无法说话。
爷爷听到此话,一手抽出一根木条,我知道那是一条桃木,而且是几十年的桃木,上面已经被磨得光亮。
桃木上撒了一些液体,张叔身上的红布被爷爷拿来搭在头上,左手持着铃铛,右手拿着桃木,铃铛响起,桃木就会落在张叔的身上。
打的那一下并不重,但是张叔却惨叫连连,很是痛苦。
整整过了半个钟,张叔好像坚持不住了,不断的求饶,希望爷爷放过他。爷爷还是没有停手,继续如此,口中念着的东西没有停下。
大约不到十分钟,张叔实在扛不住,就说道:“走水路。”
这时爷爷才停下,随手拿来一张黄纸折成船只,打开房门,呼喊几人进来,悄悄吩咐了几句。几人抬着张叔走了出去,爷爷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我看不懂的图案,带在身上紧随其后。
我在暗中看到张叔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黄纸,打了一个激灵,眼中的戾气瞬间变成了害怕。
看到大家出去,我也要跟去,不料被奶奶逮到,只是我不断地央求,奶奶拗不过我,只好带我在后面跟着。
其实从我醒来偷看的时候爷爷就知道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赶我,而是允许我在哪里偷看。
出了门一直往东边走了一里左右,那里有一条对我来说很大的河,但是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水流,好在没有彻底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