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女流,何德何能绑了王爷回寨子?”
她一袭红衣,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转身进了寨里,白衣翩翩的他却面色不虞。
“何德何能?”他冷哼一声,“我看你能耐大得很!”
她*腿地笑,“夫君~”
灵王与青猞一前一后出了房间,铁手等在走廊上,他上前将房门上了锁。
那是一把大铁锁,巨大的钥匙插进去,哗啦哗啦的响。
青猞伸着懒腰,“啊……刚才睡的真好。”
灵王瞥了她一眼,其实昨天晚上大伙都没睡好。先是吊桥起火,后来又等燕玉都回来到半夜,天亮时又出去找步浩阳。
“你不困吗?”青猞看着他,“看你这样子好像是还挺兴奋。”
灵王淡淡道:“案情总算是有了进展,自然觉得轻松。”
高宇天遇害一案总算是查清了,不过后面步一鸣和步浩阳的案子还没有眉目,特别是在小村客栈失踪的步一鸣,燕玉都矢口否认是他所为。
青猞摸着下巴,“但我没想到的是原来燕玉都的大哥居然是那样一个人。”
燕玉都后来说的那些话青猞全都听到了。
高宇天生前手握家中所有产业,但他并没有经商的才能,相反的,他的妹妹燕芸非常擅长此道。
不过高宇天不允许任何人沾染这份产业,他为人狂妄自大,又喜在外面沾花惹草,他娶回家的妻室就是他从花楼高价赎身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在他出事后,全家只有他妻子一个人来报官。
高宇天不在了,他的妻子就没办法生活,而且她也想要独占高宇天留下的产业。
“真没想到燕玉都看上去又瘦又弱居然还挺狠,能动手杀人。”青猞思忖着,“这么说步一鸣的案子也能定下来了。”
“不好说。”灵王摇头。
“证据已经很明显了,那两份邀请函的碎片就能证明啊。”
灵王看了一眼门外,铁手这时已经离开了,“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你当初也丢过一张邀请函。”
青猞愣住,“啊?”
灵王看她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已经早把这事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对啊!”青猞一拍大腿,“我当时丢了荷包,为了追那个小贼还被你撞了。”
灵王点头,“所以燕芸的那份邀请函很可能就是你丢的那张。”
“你看过燕玉都和燕芸交给铁手的那两份邀请函了?”青猞问,“我的那张应该是完整的。”
“没有。”灵王皱着好看的眉峰,“说起来这件事有点奇怪,在本王表露了身份后,铁手说所有邀请函都被江老爷烧掉了。”
“烧了?”青猞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那么你在燕玉都跟前说的那些话……”
“都是假的。”
“你居然会骗人。”青猞指着他,“难怪我哥以前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没想到你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居然也会骗人……我以后可要加小心了。”
灵王额角青筋直跳。
这都是神马跟神马,审案用的伎俩跟真正的骗人是两回事好吧。
青猞大惊小怪的闹了一阵,见灵王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不解释。
“你怎么不说话?”她问灵王。
“说什么?”灵王白了她一眼,“话都让你说完了,本王无话可说。”
这个臭丫头真是他的克星。青猞挪到他身边坐下,“如果燕芸的那份邀请函是燕玉都从我这里偷走的,那么步一鸣遇害一事就很难解释了。”
“也不难。”灵王淡淡道,“燕玉都会设计从你身上偷走邀请函,证明他早就知道了你们的存在,甚至包括步浩阳他们一家要去多少人,他并不知道遗产是怎么分配的,为了尽量减少竞争者,动了杀心也未曾可知。”
青猞听了灵王的话连连点头,“对哦……还是你聪明。”
“这只是推断,在步一鸣一案上,本王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燕玉都所为。”
当时他们急着要上岛,所以没时间细做调查,不过在他上岛前已经把这份差事交给了小厮阿木和侍卫居心,让他们继续在村里调查。
“步浩阳失踪一案也疑点颇多。”灵王继续分析,“燕玉都说的如果都是实话,他与步浩阳之间还真没有到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不过就是分出一部分钱财而已,地窖里的钱堆的像小山一样,就算分出一些余下的钱也够普通人享用一辈子荣华富贵了,燕玉都没有理由杀人。”
余下来的时间里灵王稍作休息,醒来后已经傍晚时分,丫鬟雪真为他们送来了晚饭。
灵王胡乱吃了些,然后让铁手依次唤来燕芸和步摇,调查案情。
最先进来的人是燕芸。
燕芸显然精心装扮过一番,昨天众人一夜都没休息好,她也不例外。不过在擦了些细粉后,脸上的疲态减轻了不少。
燕芸挺直脊背优雅的坐下来,她先是打量了一番灵王,目光转到青猞那里只一扫而过,好像她对青猞完全不感兴趣。
这种目光灵王太熟悉了。
高门府邸的女眷通常看不起身份低微的人,燕芸的目光里带着高傲,隐去了鄙视,不过那股不屑与为伍的感觉挥之不去。
“燕玉都已经承认他大哥高宇天之死是他所为。”灵王开口道,同时暗中观察燕芸的表情变化。
燕芸听了这话并不吃惊,“我知道了。”
灵王微微眯了眯眼睛,“你知道他杀了你们大哥?”
“他不配做我们的大哥。”燕芸傲然道,“他只知挥霍家产,寻欢作乐。”
“但那份家产是高宇天父亲留给他的,就算他挥霍也与你们无关吧。”青猞突然插进来一句,她翘着脚坐在灵王身侧,胳膊肘还支在桌子上。燕芸冷冷道,“那份家产也有我母亲一份,自然也应该有我和燕玉都一份,但高宇天却霸着它,不肯分给我们一点,燕玉都想要个好前程,母亲想给我置办嫁妆……他都不肯出钱,若他早点把钱拿出来,也不至于家道中落,他就是个只图自己快活的罪人,根本不顾家人死活。”
青猞撅着嘴巴,皱着眉,像是在极力思考燕芸的话。
灵王横了她一眼,敲了敲桌上的笔墨纸张,“你不用动脑子,把她说的话记下来就行。”
青猞之前因为夸耀她字写的好,所以灵王便让她帮忙负责笔录。
“哦。”青猞应了声,低头奋力书写,不过她拿笔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提着根棍子。
灵王几次想要开口讽刺但是又忍住了。算了,随她去吧,只要她能安静的坐在那就很好了。
问完燕芸的口供后铁手在外面打开门,头戴面纱的步摇等在那里。
然而燕芸却不急着走,她站起身望着灵王,“尽管我不知公子身份,可我觉得公子与青猞姑娘并不相配。”
青猞手里的毛笔停了,她惊讶的抬头看着燕芸,转头又看了看灵王,“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她当着我的面在勾引你?”
灵王:“……”他可以暂时死一死吗?审案居然审出桃花来了。